「你不可以!」虞知鳶又瞪他一眼,撇嘴:「你是生怕別人察覺不到你修魔道是嗎?」
姜辭:「……」
姜辭:「他們總會知道的。」
「你不准讓他們知道。」虞知鳶兇巴巴道。
姜辭:「……我靈脈受損,修不了正道。」
虞知鳶抬頭看著他:「你的靈脈會修復好的,等靈脈修復好了,你就好好修習正道,不要再想什麼么蛾子了!」
么蛾子……
姜辭動了動唇:「……好。」
既然她想要他修正道,他就修正道也無妨,左右魔道,他壓根也不需要修,怕只怕有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但這些事,還是等他先解決她身上的問題再告訴她吧。
姜辭眉心一壓,眼底的冷意裹上了一層戾氣,只是被他掩藏地極好,並未讓虞知鳶察覺。
虞知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揪著姜辭不放,她輕輕眯起眼,打量著從白骨上冒出來的紅色血霧。
這些血霧和白骨,一定和血霧沼澤以及血霧沼澤裡頭的骨架子有關係。
而既然血霧沼澤不屬於陣眼的部分,那就證明這裡應當是有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
在哪呢?
虞知鳶放大五感,視線緊緊鎖住其中一縷血霧——
找到了!
她雙手結印,一道白光如漣漪從她指尖開始震盪擴散,卻在半空中一處,約莫手臂長的虛無間,白光被反彈回來,迸散開些許星晨碎塵。
姜辭見狀立刻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南榮鈺的衣領子,他足下巧勁略施,飛速衝進了半空間那道肉眼看不見的裂縫,三人身影瞬間消失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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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慘白,樹影搖曳。
林中一片寂靜,只時不時傳來幾道沉悶獸吼,驚得滿地飛鳥掠起。
虞曦雲睜開眼,身前的篝火不知什麼時候燃盡了,只剩下滿地的黑灰,殘存著些微餘溫。
不遠處,已經與他們匯合的弟子們以慕言蘅為中心,坐在樹下,各自歇著或是修煉。
一陣寒涼夜風拂過,激得虞曦雲打了個寒顫,她的手心卻仍在泛出冷汗,教她心中越發不安。
那日她也是一時衝動才會口不擇言,讓虞知鳶去跳血霧沼澤,但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她去死。
她引虞知鳶去血霧沼澤,也只是因為知道了封禁大陣的陣眼就在血霧沼澤附近,而只要虞知鳶接近陣眼,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她都會被逐出凌雲宗。
她要的也不過是把虞知鳶趕出凌雲宗而已。
修真界那麼多宗門,她離開了這裡,也可以再拜入其他宗門,也不是什麼多嚴重的事。
可現在……
虞曦雲正勿自出神,身後隱約響起腳步聲,她一抖,忙轉身看去。
「曦雲師姐。」林喻跟她行過禮,在她身旁坐下,「師姐手上的傷可好些了?」
虞曦雲沉默著點了點頭。
手上的傷還是因那日她見虞知鳶真的跳下了血霧沼澤,一時著急想要去抓她,結果手碰到了沼澤中的血漿而被灼傷的。
大師兄說,血霧沼澤里的血漿里凝聚著千嶂谷中最毒最濃郁的魔氣,一旦掉進血漿中,不用半盞茶工夫,哪怕是元嬰期的修士也難活著出來。
她那日尚且只是碰了一下那血漿,後頭大師兄還給她用了好些回元丹,到現在手上這傷也尚未完全恢復。
虞曦雲遲疑著問道:「你說她……還活著嗎?」
林喻:「或許。」
虞曦雲聞言,抬眸詫異地盯住了林喻:「可大師兄說那地方沒人能活著出來。」
林喻:「我只是說或許。」
「哦。」虞曦雲喃喃出聲:「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趕她出去,我不想她死的。」
林喻似是無奈地笑了下,溫聲道:「我知道的,師姐也別胡思亂想了,明日我們尚且還要在這裡留一日,師姐好好調息吧。」
虞曦雲沒說話,仍是有幾分猶豫。
「她這次若是能活著出來,日後……日後就這樣吧,我也不想管她了。」
「都聽師姐的。」
林喻看著虞曦雲閉上眼開始運轉靈力調息,這才轉頭朝血霧沼澤的方向看了眼,長長嘆了聲氣。
血霧沼澤兇險,但凌雲宗同樣兇險。
她如今不該再留在凌雲宗的。
只是他也不知封禁大陣的陣眼竟會設在血霧沼澤底下,否則他也不會用這法子。
這次確實是他托大了。
林喻無聲苦笑。
只希望她沒事,不然他還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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