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知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們已經離開原地十多米,而在她們方才站著的地方,一個「人」從地下鑽了出來。
他四肢緊貼在地面,似乎是察覺到即將入口的美味沒有了,那顆光溜溜黑乎乎的腦袋緩緩轉了一百八十度,一雙深陷入眼眶,猛一瞅好像兩隻黑窟窿的眼睛也看了過來。
虞知鳶:「!!!」
太特麼瘮人了啊!!!
顧不得其他,虞知鳶輕輕吸了口氣,抬手掐了個訣扔出去。
一道白光陡然炸開,將那「人」裹住橫飛出去,強大的勁力瞬間將它的肢體扯地七零八落。
虞知鳶嚇了一跳。
倒不是因為那血腥的場面,而是……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這麼容易就……打爛啦?」
頭頂很快傳來姜辭清凌凌的聲音。
「他原來的修為就不高,雖說變成如今這模樣,說到底也不過是肉體凡胎罷了,不難對付。」
虞知鳶點了下頭。
她不大看得出來那些「人」從前修為的深淺,不過聽姜辭這麼一說,這些「人」之前肯定也沒有太厲害,畢竟厲害的那一批,應當也早從這裡出去了。
她就說呢,怎麼這麼輕易就給解決了。
不遠處,南榮鈺周身罩著一層薄光,蜷縮在一塊石頭後,臉色雖驚恐,瞧著倒也沒受什麼傷。
虞知鳶移開視線。
前方的混戰也已接近尾聲。
隨著幾道刺耳的尖嘯聲響起,最後兩個「人」也被慕言蘅一劍斬殺,周遭的靈力波動漸漸平穩,恢復了剛進谷時的寂靜。
有弟子指著遍地殘破肢體中的一具,遲疑道:「他們身上穿的,好像是凌雲宗的弟子服。」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低頭去看,不一會兒,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響了起來:
「這衣服上的確實是流雲紋。」
「還有這個,是弟子令牌?」有人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塊黑了吧唧的牌子,擦乾淨後,背面凌雲宗的標誌也便清晰地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難道這些……是我們的同門?」有人茫然地問。
「是上一批前來清掃千嶂谷卻未能及時離開的弟子。」慕言蘅的聲音響起,「他們也是你們的師姐師兄。」
眾人聞言皆是臉色一變。
若是他們在清掃妖獸的過程中死在這千嶂谷倒也罷,若是沒死,又沒能準時集合出去,那眼前這些師姐師兄,恐怕就是他們將來的下場。
慕言蘅卻是面不改色,接過那弟子令牌放入儲物袋,道:「找到他們的弟子令牌交給我,至於他們的屍骨,」他頓了下,緩緩抬起手,「便安葬在那裡。」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個長滿荒草的矮坡,而矮坡上頭……
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儘是荒墳。
墳頭因無人清理,荒草也便蔓延了上去,風吹過,嗚咽作響。
所以這些,都是曾經進入千嶂谷清掃妖獸的他們的同門。
想到此處,有弟子禁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都別傻站著,方才這邊動靜不小,恐怕不出一刻,便會有妖獸被引來,我們得儘快離開。」慕言蘅冷聲道。
眾人回神,連忙按照慕言蘅所說,紛紛動了起來。
虞知鳶叮囑姜辭站在一側,自己倒是也不嫌瘮人了,彎下腰,就要伸手將腳邊那個腦袋都被打爛了的屍體拖到矮破上去。
只是手都還沒碰到屍身,身側就響起了輕微的動靜。
一隻比她大了一圈兒的微涼手掌很快覆到了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手握到自己手裡。
「我來。」姜辭微微側頭,漫不經心地伸出另一隻手,指尖輕輕一勾,那屍體便浮了起來,一轉眼便挪到了矮坡上。
虞知鳶哪裡能看得了她這樣消耗自己的靈力,皺眉道:「你去歇著就好。」
姜辭垂眸看她,低聲道:「既是歷練,總不能白來一趟。」
虞知鳶怔了下,這才想起來什麼。
的確,適當耗空靈力對修士是有好處的,靈力耗空後再運轉經脈引動靈氣入體,如此不斷循環往復,靈氣運轉才會越順暢,修煉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
眼下看姜辭還算遊刃有餘,虞知鳶也放下了大半的心,「那你自己注意,別消耗太過。」
「好。」姜辭眸光閃爍著,一瞬不瞬地盯著虞知鳶的側臉,那總是平直的嘴角,不著痕跡地翹了一下,「多謝師姐關心。」
溫熱的吐息輕飄飄灑在耳邊,有點癢。
虞知鳶忍不住抬手揉了下耳朵,這才扭過頭去看他:「你——」
她的聲音忽然卡了一下。
因為她扭過頭後才發現,姜辭略顯蒼白的臉就貼在她脖頸間,呼吸可聞,而她這麼一回頭,嘴唇險些碰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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