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麼一認定,靈淵長老少不得被虞瀚玥訓了一通,勒令其對凌雲宗內的護山大陣,以及其他陣法全部重新檢查並改進。
如今是沒有其他東西敢嘗試,日後若是這幻妖之事傳出去,被人知曉什麼東西都可以只憑一枚身份玉牌便在凌雲宗內暢行無阻,那宗門內還不亂了套了。
虞知鳶卻是覺得他們想的太樂觀了,還悄悄與姜辭耳語:「這幻妖混進來是恰好被我們撞見了,誰知道在這之前還沒有別的東西混進來呢。」
姜。別的東西。辭:「……」
不過事情總是不經念叨的。
虞知鳶早上才與姜辭說,下午門內便開始了排查。
排查方法倒也簡單,只需指尖血一滴。
妖物魔物或可披著人皮行事,但卻無法掩蓋其血液中自帶的濃烈妖氣和魔氣。
一滴血而已,虞知鳶自己是無所謂,只瞧著姜辭那越發蒼白的臉色,眉頭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書里的姜辭是這樣虛弱的嗎?
她試圖去回憶原文中的內容,但系統當初傳送的原文內容也不過是個大概,只知道姜辭在姜氏一族被滅後受了極嚴重的傷,導致靈脈損傷滯澀。
她不免又想起在問心陣中看到的那些,那一夜姜青瑤不是捨身救了姜辭嗎,她的靈脈為何還會如此?
難道是因為她幼時被姜朝暉苛待太過,傷了底子,又在那一夜受了刺激才會如此?
虞知鳶至今想起姜朝暉都牙痒痒,想要人家的金丹還不對人家好一點,那大雪天的,還讓人練劍,實在壞得很……
她的思緒微微飄遠了一些,然後便聽見姜辭的聲音:
「師姐可是嫌棄我……身子弱?」
一句話也沒幾個字,還得停下來喘口氣。
這身子簡直堪比林黛玉啊。
虞知鳶在心底悄悄嘆了聲氣,又疑心自己方才走神時說了什麼,忙撿好聽的話來補救:「怎麼會,你現在是受傷了,等你靈脈恢復好了,你肯定是最強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嘛。
果然下一刻她就瞧見姜辭嘴角似乎彎了下,她便愈加賣力地誇獎,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倒,反正動動嘴而已,不花錢也不費力,何樂而不為呢。
殊不知姜辭那一下是因為他實在沒控制住嘴角的抽抽。
好在很快便有人過來打斷了虞知鳶的滔滔不絕。
「師姐,」來人向虞知鳶拜了下,又朝姜辭點點頭,「姜師妹,二位請跟我來。」
虞知鳶抬頭望去,入目是一大片翠綠成蔭的竹林,鋪滿了視野所及的所有地方,仿佛望不到盡頭。
這是虞瀚玥的住處。
竹林中設有陣法,沒人帶路,恐怕在這繞上半輩子都到不了目的地。
虞知鳶哪怕作為虞瀚玥的親傳弟子,也還是第一次來這裡,攙著姜辭走得格外小心。
等到了竹屋前,看到慕言蘅、虞曦雲,以及林喻都在,旁邊還站了個挽著道髻,身著青衣的女子,她手裡握著一柄玉如意,眼角雖帶了些細紋,卻不掩其端莊。
想來便是靈淵長老了。
虞知鳶從容向著靈淵長老躬了躬身,這才跟在幾人身後進去竹屋。
今日這一遭虞知鳶也早有預料。
出了幻妖這等事,他們幾個當事人定是要來交代一番的,只沒想到中間倒還隔了一日。
邁入屋中,不等抬頭,虞知鳶便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威壓。
「拜見師尊。」
「拜見宗主。」
虞瀚玥抬了抬手,「不必多禮。」
虞知鳶順勢抬起頭,瞧見了座上的人。
上一回見到虞瀚玥還是在拜師的主殿,他高高坐於階上,離得遠,其實看得並不太清楚,此時靠近了,虞知鳶才發現自己長得確實與虞瀚玥有幾分相似,只除了——眼睛。
所以她的眼睛,或許是長得像她的母親?
腦海中便跟著浮現出一個身穿淡綠綢衫,眸若秋水的年輕女子,是……在問心陣時她夢中的……
這時掌心被一個力道捏了捏。
「師姐與這位……虞師姐一樣,這幾日也是被那幻妖噁心到了,夜裡休息不好,白日才偶爾恍神。」
是姜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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