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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又是在做什麼?」徐宴芝皺了眉頭,伸手按在他胸膛,想要將他推出去,「這麼多人看著。」

她自然是推不動顧青崢的,他連晃也沒晃一下,反而逼得更近,一步一步往前,將她逼到牆邊,用身軀籠她在陰影下。

「方才您和他在車廂里說些什麼了。」

顧青崢低頭,湊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想到她與裝著宇文令神魂的閔道一獨處,哪怕知道是謀劃的一部分,也叫顧青崢坐立難安,他握著韁繩,腦子不住地回想的都是從前在暗處窺探到的過往。

光影朦朧中,徐宴芝仰起面孔,眼裡倒映著宇文令的影子,一顰一笑皆是柔情萬千。

可她是他的師娘,她又不是他的誰,他有什麼資格坐立不安,有什麼資格僅僅因為她與誰獨處,就要咬碎了牙。

行路途中,要凝神警戒,顧青崢費了許多力氣,暫且將那些陰暗扭曲的不忿給按了下去,到了營地,一行人暫且安全了,他那些見不得人的腌臢心思又冒了出來。

將徐宴芝禁錮在懷中,他伸手拂過她的一縷碎發,無視她不耐地皺眉,悄聲追道:「不能告訴我?」

徐宴芝進來前,好似見到閔道一與同門結伴出了營地,去勘查四周,他不在,她也無心做戲給誰看,既然推不動身前這個男人,乾脆懶懶地整個身子靠在牆上,揪住顧青崢的衣襟,似笑非笑道:「你都問了,我也只能說了,剛剛我與他互訴衷腸,舊情復燃,等會兒便要合起伙來將你殺了。」

話還未說完,她瞧見顧青崢神情一凜,臉上愈發僵硬,好似當了真,不由得笑出聲來。

「騙你的,你竟然信了。」

她狡黠大笑,眼睛亮晶晶的。

聽了這話,顧青崢也釋然般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來找回面子,只是口張了又閉,半晌也未曾說出什麼來。

徐宴芝見他顯出窘態,更是笑得止不住,肚子都疼了起來。

這般情形下,方才還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顧青崢無奈搖頭,將自己被擰成繩的衣襟從徐宴芝手中拽了回來,又扶著她的胳膊,讓她不要東倒西歪。

他嘆道:「收了笑吧,外頭可都能聽見,方才還在意旁人眼光,現在卻笑得這樣大聲。」

徐宴芝這些日子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她看上去放鬆了許多,有了舊日盛放時的模樣。

「我說,你真的不必擔心。」她倚著他的手,緩緩收了笑,「至少現在,我們仍然是共犯。」

顧青崢短促地哼笑了一聲。

「只是現在——」

他垂下眼來,聲音越來越低,那些輾轉反側的念頭與吞下肚的話一起,被他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時間緊迫

這是七峰仙人下山時常使用的營地,一概事物都熟悉,不一會兒他們便收拾妥當,將帳紮好,接著,顧青崢又遣人以營地為中心,將周圍的樹林一點一點清查乾淨,不教某處藏匿的靈獸衝擊了營地。

山下不比七峰,處處暗藏危險,一不小心便會釀成大禍,一行人以經驗豐富的顧青崢為首,事事都要由他做主,容不得他躲藏,他只在徐宴芝帳中待了一會兒,便被喚了出去,在外頭忙碌起來。

如此這般,待到一切都安頓好,慘白的月亮也爬上了樹梢。

白日趕路,不僅飛虎疲憊,駕車的門人一整日聚精會神,靈力消耗也頗大。

為了明日一路順利,顧青崢召集門人,將恢復靈力的丸藥分發到眾人手中,弟子們仰脖將丸藥咽下肚,待到靈力充溢四體後,便自覺尋了地方歇息,營地中漸漸安靜下來,再無半點聲息。

因左右都是同門,隔不過幾步,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顧及心中謀劃,顧青崢也好,宇文令也好,都收斂了許多,不曾半夜驚擾徐宴芝。

這讓她得了一夜安眠,第二日出發時,竟然精神奕奕,瞧上去比在山上時好多了。

這一日,他們仍舊一路往南邊走。

他們是天剛蒙蒙亮時出發的,隨著太陽越升越高,車隊的位置越來越南,忽然某個瞬間,他們走出了那仿佛永遠沒有邊際的冰原,眼前的一切霎那間變得生機勃勃、色彩鮮艷。

幾個不常出遠門的小弟子禁不住歡呼起來。

他們的聲音吵醒了在車裡昏昏欲睡的徐宴芝,她怔了一會兒,伸手撩起帘子,默默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翠綠。

暖風吹拂過她的面頰,溫柔且濕潤,與肅殺的冰原寒風截然不同。

南邊或許是更適合她的地方,徐宴芝心想。

就像她的來處,幽暗無光的懸崖之下,那裡沒有四季,從來都溫和舒適,年幼的她不需要取暖的法陣、厚實的衣裳,也能無波瀾地長大。

從前要逃離的,數十年後變成了在懷念的。故土若有靈,應許她此事必成。

許多念頭百轉千回,徐宴芝的眼睛卻忠實

地倒映著斑斕的窗景,如一對琥珀底色的玻璃珠,乍一看晶瑩剔透,若仔細分辨,沉在裡頭的褐色斑駁便顯了出來,讓人看穿她心事繁雜,終不似玻璃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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