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靜悄悄流失,夜色至靡,一面樓,各門各戶燈都暗下,他們臥室這扇窗,亮到午夜。
明栩不敢泄聲。
他偏偏壞勁最足,「栩栩,出聲。這裡隔音很好的。」
……
天色大亮。昨晚一夜沉迷,臥室亂到不行。
沙發位置往後移了半寸,兩個靠枕掉在了地上,床上的枕頭一個在床尾也沒人管,兩人睡在一個枕頭。
更別說浴室,臨了說要收拾了,去到浴室就變卦,洗手台的東西掉了一半,倒了一半。
真真如被強盜掃蕩過的戰場一般混亂。
明栩早上起來,也是徐硯祈收拾的。昨晚在她困思懵懂時硬問出了她早上得幾點起床,得到她含糊的答案徐硯祈才放心讓她睡去。
今早徐硯祈在她說好的時間之前提前起床,做好了早飯和咖啡,到點喊她,替她穿好衣服,抱她到衛生間洗漱。
吃完早飯,他又送到她公司後門的前一個路口。
「困嗎?」
明栩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男色誤人,但還是強調了一番,「還行,我先上去了。你記得今天回去,不要留這。」
留在這用電腦工作,肯定是不方便的,還得回去才行。這麼大一個公司,是不能總缺一個最高決策人的。
「知道了。」
明栩打開車門,剛要下車就被徐硯祈握住了手腕。她回頭朝他看去。
「我的表現,您可滿意?」
「滿……滿意。」
「那你親我一下再走。」徐硯祈看似在求她一個吻,這手握得那叫一個緊,就好像她不同意,他就不會放她離開了。
明栩湊過去,在他唇上嚴嚴實實親了一下。
徐硯祈手上的勁才鬆了一點。
「那我走了?」
徐硯祈另外一隻手從口袋掏出什麼,放在她的手上。
明栩看到手心的那枚情侶對戒時,整個人怔了一下,她倏爾抬頭,「你沒扔?」
「沒有。」徐硯祈搖了搖頭。
明栩的手收緊,戒指硌到手,她反而覺得這種微弱的痛感讓她心裡無比踏實,她鄭重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徐硯祈。」
「嗯。」
「謝謝你。」
徐硯祈嘴角勾起,「是我謝謝你,沒有真的把我扔掉。」
-
明栩剛坐到自己的辦公室不到三分鐘,談璐就走了進來。
她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坐在明栩的對面,「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明栩淡淡定定地看著電腦上新收到的工作郵件,點開附件查看,掃了幾眼以後才回答她的問題,「這是我的私事,你沒必要管。」
「去哪了?」談璐聲音更冷了。
明栩也不怯場,對上談璐的視線。兩雙長得極其像的眼睛互相對視著,一個冷漠,一個警備,絲毫沒有一對正常母女之間該有的感情。
「我說了,不要你管。」
「昨天你是不是因為看到廣城飛往南樺的飛機出事了,才急成那樣出門?徐硯祈在廣城對不對?你昨晚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明栩!」談璐聲音變大,威怒盡在這聲。
明栩靠向辦公椅的後背,「他是來廣城了,我也確實是去找他了,更是在他那過夜了。」
「我承認了,然後呢?」
談璐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就怕兩人藕斷絲連,怕徐硯祈說些什麼慫恿迷惑明栩,讓她重新想要回到南樺。那她辛辛苦苦經營的一切都完了。
一個封譯培養不起來,一個明栩要是再培養不起來,蘭彌就真的要被那些虎視眈眈的董事分走了。那是她多年辛苦經營的成果,不能流到外人手裡。
她抑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怒氣,又毫無徵兆地猛咳起來。
「病了就去看病,而不是在這裡質問我這些有的沒的。」
談璐壓住自己的咳嗽,表情十分嚴肅地看向她,「你不能回南樺,你必須留在廣城,必須接管蘭彌。否則我就把那些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恨你,恨自己!」
明栩一下站起來,雙手猛地拍向辦公桌,「夠了!」
「談璐,你別總是拿這件事威脅我!」明栩手指向門外,身體前傾以示壓迫姿態,「你去告訴啊,你敢去告訴,我就敢馬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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