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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明栩欲言又止,紀珈澤拿著酒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自己喝了一口,反過來安慰她,「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其實也沒什麼的。過段時間我要去濟城的分公司了,那邊有一個很大的戰略項目,我哥讓我負責這個項目。我得等做完了再回來。」

「估計短則一年,長則兩到三年。」

「等我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對厘厘已經沒有那份感情了。」

明栩在公司聽說了這事,「什麼時候走?」

紀珈澤猶豫了一下,「大概是後天吧。」

明栩提議,「在走之前,我們三個再聚一下吧。」

「不了。栩栩,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紀珈澤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聽紀珈澤這麼說,也不好為難他,「好吧。」

「到時候就麻煩你跟她說一聲。讓她對那傢伙還是留個心。」

「嗯,放心吧。」明栩看著紀珈澤。自由不羈的少年如今眉宇之間已經多了一份穩重和成熟。人都是會長大的,誰又能一直做孩子呢?

長大了,就容易把心事都藏起來。

表面的從容和淡定,到底幾分是真?誰也說不清。

「希望你下次再回到南樺的時候,功成名就,一身輕鬆。到時候我們三個再聚在一起吃火鍋。」

「好啊。」紀珈澤彎著唇笑,「栩栩,也希望你和祈哥能夠一直好好的。到時候你要是跟他結婚了,可別忘了請我回來喝喜酒啊。我這個假男友得做主桌的。」

明栩被他逗笑,可笑著笑著,眼眶有淚水在打轉。

她突然想到在國外,她在酒吧喝酒遇到有人騷擾的那次,他出手相助,將人趕走。後來他們慢慢成了勝似親人的朋友。明栩不是一個愛主動和人結交的人,所以他們之間能成為朋友,還是因為紀珈澤經常

來找她玩。

「喂喂喂,怎麼回事啊?怎麼還哭了呢?栩栩,你就這麼捨不得我?要是祈哥知道,我又要挨一頓眼神殺了。」

明栩好伸手把眼淚擦了擦,「誰捨不得你了,就是這個酒太辣喉嚨了好不好。」

「是是是,酒不好。」紀珈澤手撐著頭,沉默了一會,也認真地說道,「時間過得太快了。沒想到我們倆都已經認識四年了。栩栩,你知道嗎,其實在國外的時候,雖然我有很多的朋友,有男生,有女生。但就你吧,最讓我覺得相處舒服。」

「你看上去很難和人交心,可真的交心了,就會發現你很善良真誠,脆弱卻又堅韌。」

「那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明栩坐在高腳凳上晃著腿。

「呦,難得你也有點競爭心了?」

「對啊。」

紀珈澤舉起酒杯,「那就——致敬,最好的朋友。」

明栩的杯子碰上去,「致敬,第二好的朋友。」

這第二好,是他們三個第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和程秋厘定下的。

紀珈澤揚了揚眉毛,開她玩笑,「真不夠意思啊。我都要走了,你還不肯騙騙我。」

「等我下次回來,得請我喝酒,不然我可就生氣了。」

「好,一定。」

兩人的酒都喝得乾乾淨淨。

-

兩人聚完以後,徐硯祈來接明栩。

酒吧門口,紀珈澤喝酒以後膽子也變大了不少,拍了拍徐硯祈的肩膀,「祈哥,你可要對我最好的朋友好一點,不准讓她生氣和難過噢。不然我可是要飛回來為我們栩栩撐腰的。」

徐硯祈摟著明栩,眉宇微蹙,「這我自然是知道的,還要你說。」

紀珈澤哼笑。他揮了揮手,「行,那我就走了,我家司機還在等呢。栩栩,下次見。」

「下次見。」明栩眼眶又有點濕了。

紀珈澤轉身,打算離開。

徐硯祈喊住他,「阿澤。」

紀珈澤停住腳步。

「濟城天冷,注意保暖。」

紀珈澤低頭,唇緩緩彎起。

他的手抬起,「知道了,祈哥。」

他抬腳離開,最終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紀珈澤離開以後,徐硯祈拉起明栩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嗯。」

他見明栩情緒懨懨,捏了捏她的手,「怎麼了,捨不得紀珈澤?」

「濟城離著那麼遠。而他所說的項目,我有所了解,短期之內都回不來了。」

如紀珈澤所說的短則一年,其實不大可能,至少兩年起步。可濟城的發展前景那麼好,他在那坐穩了位置,紀家也有意將未來的戰略方向往濟城挪……

「怕就怕,這一分別,會不會是永遠。」明栩皺著眉頭看向徐硯祈。

除了分別的傷感,她還感覺遺憾,感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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