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泯神色很隨意,好像根本就沒把這兩件事放在心上,在張青雨看來本該是最困擾他的兩件事,對於他來說好像就是隨手撣去的灰塵。
「而且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賀泯說:「我媽當初就是丁克,要不是意外有了我,我爸根本娶不到我媽,這事兒我媽念叨了二十多年了,每次都要給我幾個白眼。」
張青雨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啊?」
這會不會......太兒戲了?
她忽然覺得這場談話的走向不太對,明明是很認真嚴肅的話題,怎麼被賀泯搞成這般荒唐的場面。
「如果是這樣,那你這幾天......」在樓下買醉幹什麼?
這幾天賀泯天天在樓下開酒,每瓶都是八十八萬,偏偏現如今今朝沒人不認識他,酒吧經理都被他嚇得越級通知到她這裡了,生怕自家老闆的男朋友喝死在這裡。
「在等你啊。」賀泯又牽起她的手,「等你來找我。」
他家中本就奉行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會過於管教,要不是當初賀泯實在吊兒郎當讓家裡人擔心他以後禍害社會,他也不會被抓去部隊待兩年。
所以早在之前宋平淵說她不會再想結婚的時候,賀泯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甚至已經開始時不時試探家裡的想法,最後發現家裡兩個人根本就只管自己恩愛,理都懶得理他。
他家中
兩位長輩如今的想法就是孩子長大了,只要不死就行。所以結婚生子這兩件在他人看來本該是按部就班發生的事,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可有可無。
他承認自己很想和張青雨結婚,想和張青雨有法律上都認可的親密關係,這是他難以避免的貪心,並且難以克制。
但若張青雨真的不想結婚,他絕不會強求,就如他之前所說,那一紙證書根本困不住她。
他自己早就想明白,但自從上次張青雨拒絕他去大院的邀請之後,他就知道張青雨心中對於這兩件事還是介懷的。
或者說,是她認為賀泯會有所介懷。
於是賀泯順勢後退,用一周冷卻的時間讓張青雨知道他懂得她的顧慮並且認真考慮過,更是用這一周的時間,讓張青雨做決定。
「那我要是沒來怎麼辦?」張青雨一隻手垂落在膝蓋上,伶仃玉鐲在腕骨處輕輕地晃。
她笑盈盈的,此刻她已經知道吳晟放了琉金鴿子多半不是偶然,而是賀泯用來提醒自己的一種方式,隱晦又哀怨地問她什麼時候下來看他。
賀泯幽幽地說:「那我只好自己上五樓了,一周沒見你,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好吧,那現在還喝酒嗎?」
賀泯搖頭,「不喝了,準備做手術。」
張青雨忍不住笑,耳邊碎發輕輕晃動,落在臉頰處像飄落的羽毛,撓在賀泯心裡有些發癢。
她調侃地說:「犧牲這麼大?」
賀泯一本正經,「也沒有很犧牲,但是如果有一些獎勵的話就更好了。」
張青雨挑眉看他,眼波流轉之間遞給他無聲的詢問。
光影明昧,高大男人湊近,俊朗面容貼在臉前,鼻尖相觸之際酒意氤氳在呼吸中。
躁動音樂聲中,面前男人輕輕說了一句:「你多愛我一點?」
他眼裡霓虹耀眼,像是有無數彩帶飄落。
張青雨恍神片刻,隨後彎起唇角,笑著應:「嗯。」
桌上的酒已經喝得差不多,賀泯目的已經達到更不會再繼續喝下去,於是牽著張青雨的手站起來。
「好了,回家吧。」
兩人的司機都不在,賀泯喝了酒沒法開車,於是張青雨開著自己的車把賀泯帶回了家。
車開到半路,張青雨偏頭一看,身邊賀泯已經闔著眼靠在座椅上睡過去,酒意後知後覺般漫上他的側臉,些許紅暈沾染在臉頰,看起來有些莫名的可愛。
紅燈之際,張青雨踩下剎車,伸手在他臉上輕輕一戳,凹進去一個小坑。
唔,更可愛了。
張青雨笑笑,收回手轉頭專注開車。
車子駛進小區時,賀泯恰好醒來,眼神還不甚清醒,張青雨安靜地等他緩了一會兒,兩人才一起上樓。
這段時間兩個人都是兩邊住,兩棟房子裡都有各自的生活痕跡,一推開門,就能看見玄關處放著賀泯的某一把車鑰匙,陽台上還掛著一件男士襯衫,開放式廚房中擺著成對的情侶杯。
處處都是他的痕跡,徹底覆蓋了從前。
張青雨:「你去坐一會兒,我泡點蜂蜜水給你喝?」
「好。」
賀泯嘴上應著好,實際上卻跟進了廚房,黏在張青雨身後不離開,環著她的腰垂首靠在她頸側,從背後看過去就像一隻碩大的樹袋熊掛在她身後。
頸側傳來的呼吸有些癢,張青雨縮了縮脖子,笑道:「你幹嘛?」
賀泯悶悶出聲:「好久沒見到你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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