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這樣治標不治本,鎮壓下來的謠言沒有消失,只是藏在暗地裡慢慢發酵,這樣的解決辦法終究不如宋平淵演了這場戲。
一切的手段,哪裡有宋平淵這個綠帽主人公親自下場,用行動表示三人之間並無齟齬來得迅速直接。
宋平淵也端起酒杯,不過他並沒有喝,只是拿在手中輕晃了兩下,「不是為你,與你無關。」
他現在能站在這兒心平氣和地與賀泯喝這杯酒,全都是為了張青雨,他不想讓那些難聽的謠言再侵擾到她分毫。
但這不代表他對眼前的人沒有成見,恰恰相反,他不想多看旁邊這人一眼。
賀泯輕輕笑了,曾幾何時,自己看著他和張青雨親密進出的時候,也是這樣。
嫉妒、冷漠、滿眼戾氣。
時過境遷,當初他覺得有多壓抑,如今身邊這個人就有多壓抑。
賀泯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怎麼能說與我無關呢?我女朋友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今晚謝了。」
他特意說了女朋友,臉上神態自然,但他拿著酒杯的手指還是忍不住得意地輕敲了兩下杯壁。
當初在雲間外的樹林,賀泯為救張青雨進了醫院,第二天宋平淵來看望時便以張青雨丈夫的身份道謝,如今賀泯如法炮製,以男朋友的身份道謝。
不得不說,這招不管是誰用,效果都像匕首般鋒利刺人。
宋平淵差點壓不住內心的躁動情緒,費勁地把衝上心頭的戾氣壓回去,突然反問道:「她愛上你了嗎?」
還沒等賀泯回答,他抬起眼道:「還是說,她鬆口要和你結婚了?」
賀泯眼神冷下來,與宋平淵含笑的眼眸對視。
不同於方才冷漠的樣子,此刻的宋平淵,又變成最開始那溫和寬容的模樣。
他端起酒杯,也與賀泯碰杯。
「當初青雨說過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宋平淵好心情地問,見賀泯不說話,他便自顧自地接下去,「她說,男朋友只要足夠聽話,長得好看能哄她陪她玩便夠了。」
賀泯:「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宋平淵:「這樣的男朋友,叫情人吧?或者說,玩物?」
喧鬧宴會廳中,頭頂燈光霎時變暗,所有燈光集中在樓梯上,壽宴的主人公在家中小輩的陪伴下從樓梯上走下來,頭髮花白但笑容滿面地朝眾人揮手。
身邊響起的祝賀聲不斷,一片喧鬧晦暗中,賀泯飲盡杯中酒,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哦』。
賀泯:「你倒是想當玩物,她給你機會嗎?」
「說一千道一萬,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擁有她男朋友名號的是我,能跟她牽手擁抱的人也是我。」
賀泯笑起來,冷冷吐出一句:「你算個什麼東西?」
第70章 勾著細白的腿彎
宴會廳燈光變暗,無人能再看見甜品台邊的針鋒相對。
昏暗環境中,氣氛凝滯,兩人終於不用再偽裝著表面的和平,彼此之間露出猙獰冰冷的面孔,語調鋒利。
宋平淵冷冷扯出一個笑,「在我和青雨婚姻期間插足的小三,有什麼臉說這些?」
賀泯反而笑起來,「你現在的樣子和顧恩慈真像,出局了還不願意承認,硬撐著又能怎麼樣,沒機會就是沒機會啊。」
他繼續說著:「你們一個兩個還在那排隊當回頭草,可惜,她不吃這一套。」
「怎麼?你很滿足現在的位置嗎?」宋平淵嘲諷道:「一個男朋友的名頭而已,你能滿足嗎?」
能滿足嗎?賀泯自問。
宋平淵:「我替你回答,不能。」
「在她身邊,總會不自覺貪心吧?從陌生人到熟人再到男朋友,看起來好像在一步步靠近了,但實際上,你只能止步在這裡。」
「她不想再步入婚姻,而你,也不能再進一步。」
宋平淵鬆了松肩膀,終於覺得舒暢了一些,輕飄飄撂下一句:「賀泯,你也就到這了。」
他轉身要走,腳步剛提起來邁出去,身後傳來賀泯真誠的疑問。
「你很得意嗎?」賀泯不理解,「不論我現在什麼進度,結局都不會變,在她身邊的就是我。」
賀泯不屑道:「一紙婚姻有什麼用?你倒是擁有過,能困得住她嗎?該離婚不還是得離婚。」
他看著宋平淵的背影,冷笑道:「你還沒看明白嗎?世俗的這些規則困不住她,她愛你的時候可以考慮延續婚姻,不愛的時候她只會覺得那是束縛。宋平淵,是你束縛了她。」
宋平淵身影頓住,片刻後轉過頭,問了一句:「那她現在愛你嗎?」
賀泯肯定道:「當然。」
宋平淵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後突然一笑,聲調輕緩地說:「好啊,那我就祝你,永遠不要束縛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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