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青川笑道:「你不也有傷在身嗎?相比你今日的工作而言,我走點路根本不算什麼。」
許妙儀無奈地嘆了口氣,接過白瓷小罐,道:「謝謝你啊簡青川,你真是個很好的人。」
簡青川眉眼間的笑意愈發地濃:「試試?」
許妙儀打開蓋子喝了一口,酸甜清涼的湯汁入喉,將她這幾日忙碌的疲憊一掃而空,也短暫地驅趕走了心頭煩悶。
月色正好,微風宜人。
許妙儀慢慢地喝著酸梅湯,雙眼愉悅地微微眯起。極度的愜意之下,她忍不住對簡青川說:「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真是我的福氣。」
「遇見你才是我的福分呢。」簡青川聲音輕柔,唇角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
與此同時,蕭尚書府的書齋里。
蕭無憂愁眉苦臉地坐在椅子上,心頭焦躁難耐似有火燎。他問余影:「老頭子怎麼還沒回來?」
「屬下不知。」余影道。
蕭無憂重重嘆了一口氣,心想案發那日他要是沒回來就好了……
那天,蕭無憂回家尋求父母的幫助,誰知他家老頭子反手就給他關了起來,就連一向縱容他的娘親也勸他不要再出門了。
「黨派之爭本就激烈,那妮子若真被判定成了兇手,我們全族都脫不了干係!」蕭尚書沉聲道。
蕭無憂急得跳腳:「但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啊!我發誓!」
蕭尚書嗤笑一聲,道:「吾兒,不要犯傻了。朝廷之上,真相重要嗎?這並非一起簡單的殺人案,而是一樁政治博弈,雙方都在努力地把對自己有利的一面變成真相……」
蕭無憂愣在原地。
一直以來,蕭尚書都有意地保護蕭無憂遠離政治爭鬥,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向他揭開現實的冰冷與殘忍。
蕭無憂難以接受,眼尾泛紅,喃喃自語地念叨:「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是她……」
蕭尚書見狀心生不忍,緩和語氣說:「我們會努力救她的,但在塵埃落地之前,你不能與她有聯繫。」
蕭無憂抿了抿唇,道:「那……我想給她寫信。她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膽子可小了,一個人待在牢里肯定會害怕的。」
蕭尚書皺眉,啟唇想說什麼,卻突然被張夫人扯了一下。
張夫人遞了一個眼神,蕭尚書很快心領神會,點頭道:「可以。」
蕭無憂於是日日給鄭嫣寫信,把相思之情盡數傾注於筆端。
蕭尚書每日早上會把信帶去大理寺,晚上回來時會告訴蕭無憂關於鄭嫣的近況。
傍晚成了蕭無憂一天中最期待、最快樂的時候,而在那之前,他總是格外難熬,他會止不住地想:那些人有沒有虐待她?她吃的怎麼樣?睡得怎麼樣?
焦躁之下,蕭無憂起身在屋子裡走了幾圈,又隨意地東翻翻西翻翻。
他隨手從書架上拿起了某本書翻開,不料一張摺疊的信紙從中墜出。他覺得這信紙看著有些眼熟,彎腰想將其撿起來。
余影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了過來,趕在蕭無憂之前將信紙撿了起來。
蕭無憂一怔,抬眼看著余影飄忽的眼神,知道這信紙上必定有鬼。於是他用了點手段,將東西搶了過來,展開一看——好傢夥,這上面的墨字形如雞爪、狀如鬼爬,不正是他的特色字體嗎?
這分明是他寫給鄭嫣的信!
原來這老頭子根本就沒把信送出去!他一直在騙他!!!
蕭無憂氣得渾身發抖,恰好這時蕭尚書回來了。
蕭無憂一把將信紙拍在桌上,憤怒地質問:「你個糟老頭子!你為什麼要騙我?!難道咱們蕭家已經沒落到連一封信都護不住了?!」
蕭尚書沉重地嘆了口氣,道:「爹肩上擔著一大家子的命,實在是不敢冒半點風險。」
蕭無憂氣極反笑,一把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並架上脖子,咬牙道:「我必須得去看她一次!你要是不許,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你!胡鬧!!!」蕭尚書怒不可遏。
聞訊趕來的張夫人見了這幅場面,嚇了一大跳,連忙勸蕭無憂:「你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蕭無憂哪裡還聽得下去,憤憤道:「你們別以為我不敢!」
說著,他手上用了一分力,鋒刃碾出一線殷紅。
「夠了!」蕭尚書狠狠一拂袖,「我讓你去不就是了!」
*
翌日,李梧帶人走進牢房的時候,鄭嫣正蜷縮在牆角,頭埋在膝蓋中,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聽見聲響,鄭嫣抬頭看來,不由得詫異道:「李梧?怎麼是你?」
此時的鄭嫣面容憔悴不已,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與之前那個機靈愛笑的少女判若兩人。
李梧目露不忍,連忙收回目光,道:「少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