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觸及到許妙儀面容的瞬間,賀遠山猛地頓住步子,目瞪口呆,喃喃道:「我草……」
他雖然直勾勾地盯著許妙儀,但他眼中沒有半分淫邪之意,有的只是單純對美的欣賞,故而許妙儀並不覺得十分冒犯。
但蕭韞的面色卻難看到了極點,咬牙切齒道:「你若是腦子壞了,就回去換一個人來。」
青年回過神來,似乎明白了什麼,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旋即沖二人歉意一笑,道了句「不好意思」,來到蕭韞身旁坐下。
蕭韞正準備繼續說正
事,青年便湊到他耳邊問:「蕭二,這是你相好?啥時候的事兒?我說你怎麼搬出來了,搞金屋藏嬌啊?」
青年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他嗓門本身就比常人大上不少,再小又能小到哪裡去呢?
一字不落聽見了的許妙儀:「……」
而這話落在蕭韞耳中,好像是在提醒他一個殘忍的事實:他於許妙儀已經是過去式了。
蕭韞心酸不已,給青年解釋起來也就沒了好氣兒:「她是被誣告者的好友,名叫許雙,有一身好本事,所以我請她來幫助破案。」
青年愣了一下,隨即眸中射出驚喜的光,腦子裡的想法脫口而出:「太好了!」
「好什麼好?!」蕭韞氣得不行,低聲呵斥道,「你記不記得自己是來辦正事的?」
「哎呀別生氣嘛,」青年賠笑道,「你繼續你繼續,我賀老三不插話了。」
蕭韞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又為許妙儀介紹道:「這是東宮左衛副率,賀遠山,太子命他來助我。」
許妙儀看向賀遠山,禮貌性地揚起一個微笑。
賀遠山一怔,臉頰發起燒來——他生得太黑了,故而臉紅起來就呈現出了一種怪異的色調。他聲音支支吾吾的:「不、不不用客客……」
話音未落,他忽而慘叫一聲,怒道:「蕭二你特麼踩我幹啥?!」
仿佛有頭猛虎在耳邊咆哮,許妙儀只覺得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差點掛不住表情。
蕭韞面無表情地把腳從賀遠山腳背挪開,淡淡道:「不好意思,沒注意。」
許妙儀其實一直都看得出兩個男人的小心思,只是不想鬧得太尷尬才假裝沒看見。如今她實在忍不住了,嚴肅道:「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是是是!許娘子說的是!正事重要!」賀遠山諂媚著,抽空瞪了一眼蕭韞,憤憤道,「蕭二啊,你要我說你什麼才好!」
蕭韞:「……」
許妙儀:「……」
蕭韞看向賀遠山:「計劃還在商榷,待定下來了再告訴你吧,你先去其他地方坐坐。」
許妙儀受不住賀遠山這大嗓門,選擇跟蕭韞一致對外:「是啊,我們還沒商量好呢。」
「我們一起商量不行嗎?」賀遠山依依不捨地問。
蕭韞皮笑肉不笑:「你覺得呢?」
賀遠山也知道自己在謀略方面有所欠缺,只能蔫巴巴地出去了,一步三回頭。
蕭韞鬆了一口氣,仿佛送走了一尊瘟神。倏地,他注意到許妙儀若有所思盯著地圖,於是問:「你可是有什麼想法了?」
許妙儀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在想,賀遠山若是慶王的下屬,興許能幫到我們。」
蕭韞忍俊不禁,同時又覺得驚喜——這還是重逢以來,許妙儀第一次與他說俏皮話。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蕭韞不自覺拋開了重逢後長久維持的小心翼翼,笑道:「豈不聞『臣不在多,而在於賢,賢之大者,一人亦可定江山』?」
許妙儀:「……」
他還是這麼自戀。
半個時辰後,兩人將計劃確定下來,走出書房。
蕭韞忐忑而期待地問:「要一起用晚膳嗎?府中的廚子不多,恐怕不好準備兩桌。」
「不了,我出去買。」許妙儀淡淡道,「我習慣吃街頭的東西。」
蕭韞的心情瞬間從雲間跌落谷底,語氣難掩失落:「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許妙儀「嗯」了一聲,轉身就走,沒有半分留戀。
蕭韞嘆了口氣,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出數步後,許妙儀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回頭看了一眼。
此時蕭韞已經走遠,而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孤零零地落著一卷拇指大小的紙信。
許妙儀秀眉微蹙,鬼使神差般地走了回去,撿起紙信展開一看,登時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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