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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難為他們這般費心思了。」蕭韞冷笑。

終究是一無所獲,李梧規勸蕭韞先去休息一會兒。

蕭韞於是回到興慶坊門口的坊正值班處,預備借地方略做休整。

倏地,他步子一頓,雙眼緊緊盯著黃土地上的四道平行的車轍印——這些印子比較完整,應當是最新的,也就是那裝載泔水桶的板車留下的。

蕭韞從李梧手上接過燈籠,在車轍印旁邊蹲下身,借著燭光仔細觀察。這一眼下去,他面色猛然一沉,咬牙道:「把坊正找來!」

李梧領命,很快就把坊正帶來了。

「那泔水桶可是高三尺,徑一尺,九分滿?板車可是半丈長,兩尺寬?」蕭韞劈頭蓋臉地問。

坊正擦了擦額上的汗,仔細回想片刻,道:「是的,這是市面上最常見的配置。」

蕭韞冷笑一聲,指著地上的車轍印,道:「這車轍印太深了,那板車上除了泔水,必定還有東西。」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對方應當是在板車下方製作了一個夾層,把許妙儀藏在裡頭。昏暗的天色下,前方有拉車的人遮擋,兩側又有車輪蔽目,守門的小吏自然也就容易忽視。

而之所以選用泔水車,大概是因為泔水味道重,可以掩蓋許妙儀身上的血腥氣。

坊正一怔,不禁敬佩這位年輕少卿的本領,旋即又暗自叫苦不迭,心道他就那麼點的薪水,哪有力氣照看得那麼仔細?

「人已經不在興慶坊內了。」蕭韞懶得過多追究坊正的失職,當機立斷道,「去附近的里坊問問。」

*

冰涼的水當頭潑下,許妙儀猛然睜開眼。

借著昏暗的燈光,她看見面前坐著黑衣人頭子,頭子身後站著兩個蒙面帶刀護衛,背景是一個簡陋的小屋。

而她自己則被死死綁在柱子上,分毫不得動彈。

耳邊傳來低低的咳嗽聲,許妙儀側頭看去,見簡青川同她一樣被綁在柱子上,頭臉濕漉漉的,應當也是被潑醒的。

似乎是察覺到許妙儀的目光,簡青川朝許妙儀看來,蒼白的面上露出一個虛弱的、帶著寬慰意味的笑。

他總是這樣,明明遍體鱗傷,卻還要寬慰別人。

許妙儀又是歉疚又是心疼,不知說什麼才好。

「許娘子,你若再不配合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黑衣人頭子的聲音幽幽響起。

許妙儀將目光移到黑衣人頭子身上,強忍著傷痛說:「你想讓我去勸嫣兒自裁謝罪,是嗎?」

「不錯。」

許妙儀勾出一個嘲諷的笑,道:「我縱然只是一介草民,也知此事關乎重大,你們怎麼保證事後不會殺了我滅口?」

男人一愣。

「若橫豎都是死,我為何還要連累好友呢?」許妙儀語氣中透出幾分狠厲,「告訴你,我有一百種方法去死。等我死了,你們再無籌碼,蕭少卿一定能為嫣兒沉冤昭雪!」

男人沉

默片刻,沉聲問:「你想我們怎麼保證?」

許妙儀深深地看了一眼簡青川,道:「你把我放了,讓簡青川留在這裡做籌碼。我回親自去勸嫣兒,難道不比一封信更有效嗎?」

「想必你已經調查過我們了,應該知道他是我的生死之交,我絕不會置他於不顧。事成之後,你再放了他。」

男人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斟酌此事的可行性。

簡青川也沒有說話,許妙儀低著頭,不敢看他。

半晌,男人道:「好,可以。不過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動作快點,也別想著搞什麼么蛾子,否則,你就不會看到完整的他了。」

「好。」

男人給下屬遞了一個眼色,下屬正要上前,卻聽許妙儀突然道:「等等!」

「怎麼?」男人有些不耐煩。

「我還有話要與我的朋友說。」

「就當著我們的面說。」

許妙儀也不多爭,扭頭看向簡青川,滿眼歉意:「對不起,我實在別無他法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儘早救你出來。」

「沒關係。」簡青川的眸光依舊溫和,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我相信你。」

許妙儀聞言心頭一顫,半是抱怨半是憐惜地說:「你為什麼總是在說沒關係呢?我認識你這麼久以來,你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沒關係。」

簡青川怎麼能如此溫柔包容呢?她倒寧願他罵她幾句,那樣她就不會那麼自責了。

「我不覺得這是連累。」簡青川垂下眼睫,聲音溫潤得如同春日的清泉,「我們是朋友,同甘共苦是應該的。」

許妙儀眸中泛起淚光,強烈而複雜的情緒擁堵在喉頭,令她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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