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眉頭微蹙,但似乎並不意外,只道:「那煩請替我轉告他,讓他多多保重身體,其他的一切不用擔心,會好起來的。」
管家頷首應下,又猶豫著道:「對了,主君說要收回這所宅子,有其他用處,還請二位……另尋出路。」
說著,他遞來一塊金條。
許妙儀的表情依然沒有多大變化。
她知道,沒有人願意和殺害朝廷命官的嫌犯扯上關係。
許妙儀和蕭無憂自然是無條件相信鄭嫣,但蕭家可不會,他們不敢賭。
萬一真是鄭嫣所為,或者說,沒能查出真兇而要鄭嫣頂罪的話,那整個蕭家可能都要受牽連。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無可厚非。
「我們知道了,待會兒就會收拾東西離開,錢財就不必了。這些日子,感謝貴府款待。」許妙儀說著,微微叉手一拜。
管家喟嘆一聲,語氣複雜地說:「別怪我們郎君,他也是沒有辦法。」
許妙儀笑了笑:「嗯,我知道。」
許妙儀和簡青川快速收拾好行李離開蕭家宅子,迎著夕陽餘暉中並肩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準備找一間客棧落腳。
簡青川忽而輕聲道:「妙儀,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許妙儀心頭微顫,動容萬分。
她明白,簡青川說的不是空話,是事實。
其實這三個月以來,他們所經歷的很大一部分艱難險阻都是不必然的,若許妙儀不去懲惡揚善,就不會有這些是非。
說難聽點,就是她沒事找事。
對此,簡青川從未抱怨過半句。他總說:「妙儀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便是了,我都聽你的。」
許妙儀很相信「患難見真情」這句話,對共患難的戰友總是有著深厚的情誼,曾經的蕭韞是,如今的簡青川、鄭嫣、葉無憂亦是。
許妙儀抬眼看著簡青川漂亮的眼睛,真誠道:「謝謝你。」
簡青川微微一笑,問:「你也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許妙儀認真地點點頭:「嗯,我們會一直做好朋友的。」
簡青川一怔,眸子深處划過一絲煩躁。
他想做的,可不止是朋友。
*
翌日,天色蒙亮之時,眾官員紛紛走出家門,先後穿過恢宏的朱雀門和承天門,來到宣政殿外等候傳召。
官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所談話題大多是昨日陳尚書之死。
直到太監的傳唱聲響起,官員們方噤了聲,陸續進入宣政殿,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又過了片刻,莊嚴的鐘聲宣告皇帝的到來,眾人連忙下跪行禮,山呼萬歲。
「平身。」皇帝的聲音蒼老,卻仍威嚴十足。
朝會正式開始。
待議過一些要緊的政事,才有人提及「陳尚書」之死。就此話題,先是論了追封等身後事宜,接著才談到捉拿兇手。
「臣竊以為,蕭少卿與嫌疑人有私,應當迴避!」刑部司部郎中的這句話,如平地炸響一聲驚雷,引起一片譁然。
蕭韞眉頭微蹙,不遠處的蕭尚書重重喟嘆一聲,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此話怎講?」皇帝問。
「陛下有所不知,蕭少卿的親侄子,也就是蕭尚書的幼子蕭無憂,與那嫌疑人鄭嫣感情甚篤,都已經搬去與她同住了!案發當日,蕭無憂還當著眾人面說那嫌疑犯是蕭家的人!」司部郎中信誓旦旦地說,「臣特地找來了當日在場的一些百姓,如若陛下不信,大可叫進來一問。」
皇帝沉默不語,面龐被遮蔽在十二旒冕冠後,看不清神情。
司部郎中繼續說:「故,無論是從情從理,蕭少卿都該迴避此案!」
蕭韞鬆了一口氣,譏誚道:「某沒記錯的話,律法記載的是,只有負責辦案的官員與被告有五服內之親、大功以上姻親,或是師生關係方需要避嫌。而鄭嫣不過蕭某堂侄的好友,更何況,她只是嫌疑人,不是板上釘釘的被告。司部郎中身為刑部官員,竟連這都記不清嗎?」
司部郎中不甘示弱:「蕭少卿平日裡最講究靈活變通,這時候倒是墨守成規了。陳尚書案事關重大,便是謹慎一些又有何妨?」
這時,蕭尚書站出來道:「少子為了避嫌,不耽誤蕭少卿審理案件,已經主動與那幾個朋友斷絕了關係,回家閉門思過。其決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鑑!老臣也可發誓,絕不參與此案!」
「不知陛下可否記得五年前的姜勝殺妻案?姜勝與蕭少卿是同僚,頗有交情。東窗事發後,姜勝逃竄,無意間撞上了蕭少卿,蕭少卿毅然決然地選擇將其繩之以法。」又一個紅袍官員悠悠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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