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一臉鄭重地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季明淵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還有你求我幫忙的時候——什麼忙啊?」
蕭韞深吸一口氣,道:「我心悅一個女子……」
話音未落,便聽得「噗」的一聲,季明淵剛入口的茶水又被噴了出來。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果真有心悅的女子?誰啊?」
「這個你先別管。」蕭韞道,「總之,我和她曾經……好過。」
「怎麼個好法兒?到哪一步了?」季明淵滿臉八卦地問。
蕭韞「嘖」了一聲,狠狠一記眼刀掃了過去。
季明淵連忙斂起輕挑:「你繼續說。」
蕭韞開始娓娓陳述他和許妙儀的故事,記憶隨著話語不斷閃回,說到最後,他居然有幾分哽咽。
「你說,我要如何做才能挽回她呢?」蕭韞虛心請教,抬眼看向季明淵。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季明淵正死命地捂著嘴,臉色漲得通紅,眼中幸災樂禍的笑意幾乎溢了出來。
「你笑什麼?」蕭韞慍怒道。
季明淵把一生中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卻還是憋不住,笑得前俯後仰,直拍大腿:「我就說我猜對了吧!沒想到蕭二你也會有為情所困的一天啊!」
蕭韞:「……」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掏出匕首狠狠扣在桌上。
季明淵登時收起形容,端正坐姿,一本正經地說:「別急,我這就幫你想想。」
沉思半晌,他面露難色,「嘶」了一聲,道:「你這個確實是有點難辦啊……」
蕭韞心下一涼。
連季明淵這種情場高手都覺得難辦,難道他與她就真的再無可能了嗎?
「話說,你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嗎?」季明淵忍不住問,「像你這樣優越的條件,喜歡你的娘子一抓一大把,比她好的多了去了。」
蕭韞墨眉微蹙,沉聲道:「在我眼裡,她就是最好的,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不會變。」
「得,還挺痴情。」季明淵啼笑皆非。
「既然你沒有辦法,那我就不多打擾了。」蕭韞冷臉站起身,警告道,「今日之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等等——」季明淵忽地語意一轉,笑嘻嘻道,「我也沒說不能辦啊。」
說著,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合攏搓了搓,做數錢狀。
「可以。」蕭韞毫不猶豫地說,「只要能成功,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包括上次聖人賞你的那匹西域進貢的寶馬?」
蕭韞咬咬牙,忍痛割愛:「可以。」
季明淵立即站起身,大開大合地朝蕭韞作了個揖,抑揚頓挫地說:「屬下必為主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蕭韞:「……」
他無語地撇了撇嘴,道:「得了,你還是快想想辦法吧。」
季明淵伸出一根手指,一臉高深莫測地說:「追愛三十六計之第一計: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
這日傍晚,蕭無憂又收到了蕭韞見面的邀請,心中叫苦不迭。
這廝不會又是想找他牽線搭橋吧?
他至今都忘不了昨夜許妙儀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他哪裡還敢再幫蕭韞?
更重要的是,鄭嫣明顯也很討厭蕭韞,他總不能為了兄弟,連心上人都不要了吧……
不過,他跟蕭韞畢竟有十幾年的情誼在。小時候他常常溜出去玩,都是蕭韞替他遮掩。有時候他家老頭子氣得很了,要拿家法對付他,也是蕭韞幫他求情……
糾結許久,蕭無憂最終還是於亥時鑽進了蕭韞的馬車,一進去就說:「不行,我是真的不能再幫你了!你是沒看見昨夜師傅的臉色,太可怕了!我真不敢了!」
蕭韞陷入沉默,眸中流出出濃烈的哀慟與失落。
蕭無憂心生不忍,猶豫著說:「話說你當時為何要主動提出分開,又編造出個嫁為人婦的青梅竹馬來?」
蕭韞抿了抿唇,道:「說來話長……」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心痛將他和許妙儀的故事簡要陳述了一遍,尤其強調了簡青川在其中的作用,最後道:「
我已經知道錯了。」
蕭無憂目瞪口呆:「簡青川怎麼會是那種人?!」
在他眼裡,簡青川一直都是溫和的、寬厚的。簡青川像兄長一樣照拂他,教導他各種技藝,還數次救他於水火……
蕭韞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看來他在你面前也裝得很好。」
蕭無憂心情複雜。
「你一時接受不了也正常,但你一定要多小心著他。」蕭韞道。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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