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鄭嫣頗感意外。
蕭韞道:「父親說這樣容易得風寒,不允許我做。」
許妙儀拍了拍蕭韞的肩,道:「沒關係,我教你。」
蕭韞心下一軟,道:「好。」
許妙儀又湊近幾分,輕聲打趣道:「記得付薪水。」
登時,蕭韞的心臟砰砰直跳,回答的聲音有些乾澀:「好。」
又聊了會兒閒話後,鄭嫣突然問:「你們知不知道,趙子龍是怎麼死的?」
許妙儀看過史書,認識趙子龍。她仔細回想一番,猶豫著道:「好像……是病逝?」
「對,那你知道他是什麼病嗎?」鄭嫣又問。
許妙儀搖頭:「我沒看那麼詳細。」說罷,她扭頭看向蕭韞,調笑道,「蕭御史博覽群書,想必是知道的吧?」
蕭韞一雙墨眉擰得更緊,愈發努力地去回想書上的內容。
鄭嫣又看向李梧:「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李梧面無表情地道。
鄭嫣「嘖」了一聲,抱怨道:「這樣好的日子,你怎麼也板著臉?」
李梧抿唇不語,鄭嫣也懶得跟他糾纏,笑嘻嘻地宣布答案:「其實趙雲是得膽囊炎死的!」
此言一出,其餘三人均目露不解。
「就是膽,」鄭嫣伸手在自己的右上腹一點,解釋道,「膽部發炎而死的。」
「真的假的?」許妙儀陷入認真的思索,「可是膽部發炎似乎並不是什麼嚴重的病症吧……」
「史書都沒有明確記載,你如何得知?」蕭韞挑眉,打趣道,「你趴他家床底下了?」
鄭嫣美滋滋地道:「因為——趙子龍一身是膽呀!」
許妙儀怔了怔,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蕭韞哭笑不得,李梧也彎了彎唇角。
鄭嫣敏銳地注意到李梧的表情變化,像是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臉不可思議地道:「哇塞,你居然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笑呢!」
聞言,李梧立馬斂起笑意,嘴唇繃緊。
「嘿你——」鄭嫣氣笑了,不想再理他,扭頭與許妙儀說其他的去了。
……
誰料幾杯酒下肚,鄭嫣面色緋紅,又轉回頭去對李梧道:「李梧,其實我想問你很久了——你到底為什麼一天到晚板著臉啊?」
李梧沉聲道:「我
生性就不愛笑。」
鄭嫣卻似乎沒有聽到,自顧自地說:「你是不是面癱啊?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古人裡面,最古人的那一個……面癱也是病,要不我還是給你扎兩針吧?」
李梧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流露出幾分難得的侷促:「不用。」
鄭嫣卻已經飛快地掏出了銀針,徑直朝李梧面上扎去。
李梧悚然變色,連忙跳開。
鄭嫣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苦口婆心地勸道:「哎呀,你別跑呀,我是為你好,你不要相信霸總小說,沒有姑娘會喜歡面癱的……」
李梧自然不能動手,又不好奪門逃出,只能在屋子裡東躲西藏。他一邊逃亡,一邊向蕭許兩人求救:「郎君!娘子!」
許妙儀看得樂不可支,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蕭韞視而不見,只低聲對許妙儀道:「真是難得找到一個比你酒量還差的。」
許妙儀心生惱怒,狠狠掐了蕭韞一把,蕭韞連忙討饒。
李鄭兩人的戰爭還在繼續,碰倒了不少東西。一時間,屋子裡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蕭韞卻甚是欣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李梧如此……有活力。」
許妙儀問:「他從小就是個小古板嗎?」
蕭韞頷首:「他是我父親專門挑選的人,美其名曰成熟穩重……其實有時候,我甚至感覺帶了個大爺在身邊……」
許妙儀忍俊不禁,調侃道:「你和李梧朝夕相處這麼多年,都沒變成小古板,可見,你還是很頑強的嘛。」
蕭韞挑眉,道:「李梧沒變得和我一樣陽光開朗,證明他也挺頑強的。」
許妙儀被逗得哈哈大笑,結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瘋狂咳嗽,蕭韞連忙替許妙儀撫背。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忽然響起。
蕭許兩人急忙循聲看去,只見鄭嫣正狼狽地趴在地上,站在一旁的李梧神情略顯窘迫,右手僵在半空,是想攙扶卻沒來得及。
許妙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起鄭嫣。
鄭嫣眼含淚花,委屈又惱怒地瞪著李梧,控訴道:「你為什麼不扶我?」
李梧面上閃過一絲慌張,辯解道:「我明明扶了!」
只是沒扶住而已。
鄭嫣撇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許妙儀懷裡告狀:「姐姐他欺負我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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