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再有方才那想法。」李梧警告道。
「是是是是是!」鄭嫣翻了個白眼。
另一邊,蕭韞緊跟在許妙儀身後,同時不斷嘗試解釋:「許兄,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妙儀在一處月洞門前停住步子,轉過身,沉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你也不應該這樣戳他傷口……」
「不是這樣的。」蕭韞急切地解釋,「我從沒有說他不祥,我頂多只是警告他要安分守己,別對你有非分之想。」
「是嗎?」許妙儀半信半疑。
「許兄,我們相處這麼久,你難道不相信我嗎?」蕭韞眸中透出幾分哀傷。
許妙儀見他神情不似作偽,於是嘆了口氣,道:「好吧,那我相信你——」
蕭韞釋然一笑,但下一刻又僵住了—
—
只聽許妙儀道:「既然如此,那應該就是簡青川理解錯了。他身世悲慘,心思難免敏感些,你要不……去跟他說清楚?」
蕭韞錯愕道:「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故意挑撥我們的嗎?」
許妙儀蹙眉:「不太可能吧,他無緣無故的,為何要這麼做?」
「他對你有非分之想。」蕭韞篤定道。
許妙儀還是不以為然:「他仇家眾多,理應在情感方面更為謹慎。我跟他都沒相處過幾次,他怎麼可能就喜歡上我了?」
蕭韞還欲爭辯,許妙儀卻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你不要總是草木皆兵的。」
蕭韞從未覺得如此無力。
「我帶你去跟簡青川說清楚,如何?」許妙儀又道。
蕭韞內心極其不情願,但又不想讓許妙儀覺得他小氣,只能捏著鼻子應下了。
見蕭韞如此聽勸,許妙儀不禁有些欣慰。
回到小院門口時,許妙儀才看見蹲在路邊的鄭嫣,詫異道:「嫣兒?你怎麼跟來了?」
鄭嫣可憐兮兮地撇了撇嘴,不慌不忙地搬出早已想好的理由:「我不認識這裡其他的人,有些害怕,所以想跟著你們。」
許妙儀沒有多心,點了點頭,道:「那你等我出來。」
與此同時,李梧湊到蕭韞身邊,低聲詢問情況。
蕭韞目露煩悶,擺手不語。
此時簡青川已經重新回到病榻上,含笑輕撫被子上的花紋。門口響起腳步聲,他抬眼看去,見是蕭許兩人來了,眸中泛起一絲驚異的波瀾。
許妙儀搬來椅子在榻邊坐下,對簡青川道:「我們此番回來,是想跟你說清楚一件事。」說罷,她給蕭韞遞了個眼色。
蕭韞深吸一口氣,努力以平靜的語氣道:「簡郎君,某上次絕無嘲諷你身世的意思,還望你莫要多想。」
簡青川垂著眼睫,微笑道:「沒關係的,向郎君是我的恩人,怎麼說我都是可以的。」
蕭韞神情一僵,心道這人還真會裝可憐,說得好像他真對他說什麼不得了的話了一樣。
蕭韞決定「以牙還牙」,以一種極其誇張的語氣道:「簡郎君怎的如此悲觀?世上好心人很多的,哪裡會有那麼多人看不起你呢?」
簡青川一怔,啟唇欲說什麼,卻聽許妙儀說:「是呀,你不要妄自菲薄……」
簡青川眼睫微顫,緩緩垂下,神情快速恢復平和。他靜靜聽完許妙儀的開導之語,柔聲道:「是,二位說的是,是簡某多心了。多謝許娘子的開導。」
許妙儀笑著點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目送蕭許兩人的背影遠去,簡青川原本柔和的目光逐漸變得興奮,唇畔勾起一個莫名的弧度。
*
回到正堂,採買衣物和飯食的僕從還沒回來,許妙儀就和鄭嫣在堂中小敘。
蕭韞則與李梧來到一處角落。
李梧低聲道:「郎君,這姓簡的簡直太過分了。依屬下愚見,咱們不如故意給他治死?這樣既不用費神,還能永絕後患。」
蕭韞「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萬一被她發現了怎麼辦?」
李梧慚愧道:「屬下愚鈍。」
倏地,一點異響傳來。
李梧當即抽出長劍,呵斥道:「誰在那裡?!」
「是我是我!別激動!」樹幹後冒出一顆腦袋,正是鄭嫣,她面上還掛著訕訕的笑容。
蕭韞眯眼,問:「鄭小娘子這般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鄭嫣從樹後走到蕭韞跟前,對著他狡黠地眨了眨眼,道:「御史大人,我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蕭韞面色驟然一變,一旁的李梧呵斥道:「大膽!誰允許你這麼稱呼郎君的?!」
鄭嫣嚇了一跳,語氣變得格外小心翼翼:「難道……不能……這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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