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許妙儀笑盈盈地,伸出兩條纖細但又有著明顯肌肉線條的胳膊,輕輕摟住他的脖頸。隨著「嘩」的一聲,她整個身軀都貼了上來。
兩人鼻尖相對,呼吸交纏。
蕭韞感覺自己的體溫還在不斷攀升,心底隱秘的欲-望幾乎要破土而出。
「嘴上說著不想,你的身體倒是誠實得很嘛……」許妙儀唇角帶著一絲惡劣的笑意。
蕭韞從未如此無措過,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承認吧,」許妙儀貼到他耳側,輕輕呢喃,「你就是對我心懷不軌……你想欺負我,占有我……」
「不是!」蕭韞猛然驚醒,一身冷汗。
視線昏暗,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草木冷香,身下床鋪柔軟,正是他在別院的房間。
他鬆了一口氣,卻又後知後覺地發現某處有些……黏膩。他緊鎖眉頭,遲疑著伸手摸了一把,借著月光一看……
蕭韞腦中頓時炸開「轟」的一聲,羞恥、懊惱的情緒洪水般涌了上來。
他怎麼……能對她有這種念頭?他們只是朋友啊!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下賤。
蕭韞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平復心情,脫下髒污的褻褲,下床找了條新的穿上。
外頭守夜的侍從察覺到動靜,立馬詢問:「郎君,您可是需要什麼?」
「需要你們全都出去,閉上耳朵和眼睛。」蕭韞沉聲道。
侍從雖不解,卻還是照做了。
蕭韞來到燃燒著的炭盆前,將髒污的褻褲扔了進去。
布料挨上炭火,迅速變黃髮黑,冒出屢屢黑煙。
黑煙越來越濃,刺鼻難聞的氣味兒沖得蕭韞直犯噁心,但那條褻褲卻始終沒能燒起來。
蕭韞此時的臉色比夜色還沉。
氣味兒飄到了屋外,外頭的侍從忍不住詢問:「郎君,可是著火了?」
「沒有,不要多問。」蕭韞聲音很冷,像一柄冰錐。
侍從們戰戰兢兢地答了聲「是」,不敢再詢問。
蕭韞深吸一口氣,找來火摺子丟入炭盆中,褻褲這才終於燃燒起來。
看著火光亮起又暗淡,絲帛化為灰燼,蕭韞方長舒一口氣,同時囑咐道:「今夜之事,一個字都不許外傳。」
「是。」
*
許妙儀終究是活了三十多年,見過大風大浪,一個晚上就調理好了。
她抱著雙陸棋盤去找蕭韞,一進門就嗅到了濃烈的藥味兒。
只見桌案後的青年身披墨色大氅,面色蒼白,時不時捂唇輕咳幾聲。
聽見響動,蕭韞抬起眼,看見許妙儀的一瞬間,那些他好不容易忘卻的旖旎幻想再次浮現。他面頰發燒,飛快垂下眼睫,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大氅里縮了縮,語氣也有些扭捏:「許兄……咳咳……來了……」
「你怎麼比昨天還嚴重了?昨夜難道沒喝藥嗎?」許妙儀滿眼憐惜,語氣關切。
蕭韞搪塞道:「喝了……咳咳……但效果……咳咳……不好……」
「萬郎中要是知道你這麼說,還不得氣死?」許妙儀笑著在蕭韞對面坐下。
蕭韞:「……」
「所以你為什麼不喝藥?」許妙儀追問。
蕭韞信口胡謅:「太苦了……咳咳……不想喝……」
許妙儀哭笑不得:「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蕭韞抿了抿唇,不說話。
「苦的話就吃兩顆蜜餞呀。」許妙儀建議道。
頓了頓,她又學著蕭韞的腔調說:「你這樣於大局不利!」
蕭韞被逗笑了,無奈道:「好……咳咳……我知道了……咳咳……」
「行了行了,你還是少說話吧。」許妙儀說著,拿出棋盤,笑問,「要不要切磋一局?」
蕭韞猶豫了一下,道:「我還是個病患呢,許兄高抬貴手啊。」
許妙儀知曉他這是在婉拒,也不強求,叮囑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蕭韞如蒙大赦,又隱約覺得失落。
後面的幾天,許妙儀都沒再去找蕭韞。
蕭韞起初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時日一長便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李梧見蕭韞時不時就要往門口看一眼,忍不住道:「許娘子沒來。」
蕭韞面色微變,斥道:「誰說我在等她?」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