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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一推開房門,便見許妙儀迎了上來,望向他的眸光澄澈盈潤。
「如何?」許妙儀期盼地問。
蕭韞迅速錯開目光,淡淡道:「她並未正面表明態度,但想必她不會拒絕嘗試的。」
許妙儀如釋重負地輕舒一口氣。
蕭韞認為沒什麼好說的了,繞過許妙儀就要往自己的案邊走。
許妙儀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他而去,遲疑著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蕭韞被這出乎意料的話語叫停了,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似是埋怨又似是欣喜。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不該如此,強行冷下情緒,搪塞道:「家中私事。」
許妙儀「哦」了一聲,順口安慰道:「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是我真誠地祝願你,煩惱早日消散。」
蕭韞默了默,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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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的上午,「藍鈺與蕭御史交易成功」的消息如插上翅膀一般在鏢局傳開。藍鈺還特地把蕭韞叫過去,賞賜了一些財物。
幾家歡喜幾家愁。
許妙儀當然是歡喜的。
因為藍氏兄妹已經著了他們的道了。
蕭韞作為朝廷特派的監察御史,更作為平陽侯世子,不用想就知道他會是藍鈺等人眼中的肥肉。因為一旦勾搭上他,就代表打通了京城的渠道,其背後利益不言而喻。
所以,蕭韞以御史的身份透露出購買奴隸的想法,必定會引起藍氏兄妹的爭奪。
再由「向玉」幫助藍鈺提供拿下這樁生意,不但能夠獲得藍鈺的信任,還能加劇藍氏兄妹的矛盾,一石二鳥。
當然,這遠遠不夠……
許妙儀問蕭韞:「計劃沒有變動吧?」
蕭韞搖頭。
許妙儀點點頭,道:「那就是按原計劃進行,我們明夜就得行動了。」
「嗯,需要的東西某已經準備好了。」蕭韞回答的聲音沉悶得明顯。
許妙儀想起蕭韞這兩天一直怏怏不樂的,忍不住道:「你……如果實在煩心,可以將事情掐頭去尾地與我說一說,我開導開導你?」
再怎麼說,她也是比蕭韞多活了十幾年,還是有資格做這個心理諮詢的。
蕭韞眸光微動,隨即又快速冷了下來,沉聲道:「不用。」
「那好吧。」許妙儀也不好再勸,「那我只能默默祝福你了。」
蕭韞瞥見許妙儀目露失落,不受控制地問道:「你為何總是關注我的心情?難道……這對你很重要嗎?」
但問完他就後悔了——為什麼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許妙儀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怪:「我們也算是朋友吧,互相關懷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了,他每天板著個臉,她看著心情也不好。
朋友……
沒錯,他們只是、也只應該是普通朋友,他為什麼要問這種沒有分寸的問題呢?
蕭韞的面色又沉了幾分,「嗯」了一聲,什麼也沒再說。
許妙儀覺得他實在是莫名其妙,也沒再問下去,草草結束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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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深夜,蕭許兩人偷偷摸摸地翻窗而出,借著夜色掩映,一路往馬廄方向而去。
謹慎如藍鈺,馬廄周圍有侍衛來回巡邏。
蕭許兩人繃緊神經,躡手躡腳地往馬廄附近的水井而去,期間有一次差點被侍衛發現,但好在最終有驚無險。
將一枚丹藥扔進水井後,兩人便原路返回。
直到回到房中,許妙儀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懈下來。她下意識地看向蕭韞,本想說些什麼,卻忽然注意到他頭上卡著一片枯葉。於是她抬起手,想為他拂去。
熟料,蕭韞連忙後退一步,冷聲道:「娘子請自重。」
許妙儀無語地笑了一下,道:「御史是想枕著葉子入睡嗎?」
蕭韞愣了一下,抬手往頭上一摸,果不其然摘下一片枯葉。他抿了抿唇,道:「以後這種事情,你告訴我一聲就行了,不必親自動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許妙儀讀出幾分羞赧的意味,忍俊不禁,長長地「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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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藍鈺早早便起了床,為午時與御史的會晤做準備。
倏地,有急促
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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