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聽得一頭霧水。
她分明是大周女將,不過睡了一覺,怎麼就成了歌伎了?監察御史又是什麼?
不待她想明白,那女人又冷笑著開口了:「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用些特殊手段了!來人!」
女人話音剛落,便有人從後面鉗住了許妙儀的雙臂,強拽著她直起上身。
許妙儀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卻發現四肢麻木無比,自己根本無法控制。
怎麼會這樣?!
驚疑之間,她的雙臂又被制著向斜前方舉起,寬大的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纖細的皓腕,腕前自然垂落的十指更是有如削蔥根。
許妙儀看得愣住了——這衣裳的形制怎如此奇怪?而且,這……不是她的身體!
她馳騁沙場多年,不僅身強體壯,更有累累傷痕,絕非如今這般纖纖弱質、白玉無瑕。
隨即,她又後知後覺地發現,困擾自己數日的病痛竟已全然消散!
這時,一隻拈著銀針的手來到了她面前,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抬起頭,只見女人正對她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你還沒試過這東西的滋味吧?我告訴你啊,它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不會留下任何傷痕……」
女人說著,猛然扯過許妙儀的手,高舉銀針。
「且慢!」許妙儀連忙開口,聲線嬌若鶯啼。明明沒有刻意模仿,腔調卻與女人的別無二致。
女人並沒有停下動作,銀針狠狠刺入許妙儀的指尖,帶來錐心刺骨的疼痛,叫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俗話說十指連心,這話可真是一點不假。
女人拔出銀針,語氣半是得意半是譏諷:「怎麼?想通了?」
許妙儀點頭,努力學著今人的說話模式,咬牙道:「是,我願意伺候蕭御史。」
聞言,女人滿意地笑了:「你若早些想通,哪裡需要吃這個苦呢?」說罷,她又對押著許妙儀的兩個婆子道:「放開她吧。」
兩個婆子鬆了手,哂笑道:「這妮子就是賤骨頭,欠收拾!」
許妙儀僵硬地跪在原地,眉頭微蹙,卻並不反駁。
「你給我好好記著,伺候御史的時候……」女人開始交代注意事項,滔滔不絕。
伴隨著囉嗦的話語,許妙儀的身體漸漸恢復了知覺。她緩緩活動雙手,同時扭頭觀察周圍環境——
這是一間屋宇,一間令她感到十分陌生的屋宇。不光門窗樣式特別,還陳設著許多她從未見過的器具。
更不消說女人和兩個婆子的衣裳與髮型髮飾了,自然也是新奇的。
這究竟是哪裡?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些陌生的記憶湧入腦海——
「她」叫李霜兒,今年十八,出身普通商戶,是家中備受寵愛的獨女。
但天有不測風雲,前不久,她父親外出運貨時意外死於山賊刀下,母親因此傷心過度一病不起,不久也撒手人寰。
權貴趙家欺她失怙,設法令她破產並欠下巨額債款,逼她淪為奴籍,在趙家做了歌女。她本以為只是
普通賣唱,誰知今夜會被當成「禮物」送人……
生動的畫面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冰冷的信息:三皇五帝……牧野之戰……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春秋爭霸戰國兼併……秦統一六國……鼎立……
千年歷史如雲煙過眼,而今,是大梁朝明德十三年。
許妙儀瞳孔驟縮:所以,她現在是在兩千年後的另一個人的身體中?
這簡直太荒謬了!
「嘖,你發什麼呆呢?老娘跟你說話呢!」女人怒罵著,抬腳來踹。
許妙儀迅速回過神,連忙側身避開,同時抓住女人的腳往前一拉。
女人始料不及,失衡傾倒,雙腿劈叉,疼得齜牙咧嘴。
緊接著,許妙儀迅速起身,抄起一旁的花瓶,用力砸向女人後腦。隨著「哐啷」一聲,數枚瓷片迸裂開來,女人不再動彈了。
一切只不過是瞬息之間。
「你、你個賤奴居然敢動手傷人!簡直反了天了!」兩個婆子又驚又怒,動身朝許妙儀撲來。
許妙儀一個旋身,靈活地繞到了其中一個婆子身後,順手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刺入她頸後。她身形一僵,隨即就倒了下去。
見狀,另一個婆子面色大變,轉身就要逃跑,同時口中大喊:「來人!快來人啊!」
許妙儀立即拿起一旁的燭台朝婆子擲去,誰知那婆子足下一絆,撲倒在地,竟陰差陽錯躲了過去。
許妙儀唇角勾起一個冷笑,快步朝婆子走去,同時再度拔下一根簪子。
婆子想起身,卻意外發現腳崴著了。她慌忙跪伏在地,顫抖的聲音中滿是哀求與恐懼:「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是被逼的……」
許妙儀不為所動,道:「助紂為虐、逼良為娼,爾罪雖死不能弭也!」
說罷,她猛然將簪子送入婆子的腹部。
婆子雙目猛地圓睜,渾身僵直,很快又化為一片癱軟。
屋室歸於寧靜,許妙儀抱著確認的心,快步走到銅鏡前——這是一張陌生的、年輕的臉,艷而不妖,般般入畫。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但覺嬌軟玲瓏、纖腰楚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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