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笑著,再次善意地催促。
沈珠楹才終於如夢初醒。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感覺自己像走在了雲朵上,輕飄飄地。
直到沈桉走到她面前,捧住她的臉,替她擦去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冒出來的眼淚。
「珠珠,我的女兒。」
她輕輕摸了摸沈珠楹的耳朵,眼淚湧出,她一無所知,只低聲說:「媽媽真替你高興,真的。」
沈桉其實總是會記得那年運動會。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興沖沖地拽著她的手,去小賣部買了兩罐橘子汽水,遞給她一罐,一臉羞澀又小聲地說:「媽媽,我發現他超喜歡喝橘子汽水。」
「你也嘗嘗看,味道超級好。」
沈桉當然知道「他」是誰,在周六周日的母女夜話時間,她總是這樣小聲又羞澀地提起他。
「誒呀,不知道時間還來不來得及。」沈珠楹拉著她的手,再次趕回操場,氣喘吁吁地說,「不知道他的項目結束沒有。」
項目沒有結束,沈桉眼睜睜地看著那名少年奪冠,看著他熱烈又奪目,被鮮花與簇擁包圍,看著他禮貌拒絕其他女生遞過來的橘子汽水,拎著自己買好的那一罐,仰頭喝了一口,懶散笑著,跟旁邊的男生擊了個掌。
而她的女兒站在原地,拎著那罐橘子汽水,泄了口氣,最終也沒敢過去。
「珠珠,怎麼不過去?」
「就是……也許還不到時候,我還不夠特別,媽媽。」
她現在……跟那些被他禮貌拒絕的無數個女孩子,沒有區別。
「怎麼不夠特別?」沈桉突然就有點生氣,拽著她的手,說,「珠珠,你最特別。」
「因為你愛我啊媽媽。」沈珠楹仰頭衝著她笑。
因為你愛我,所以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我最特別。
而沈桉在此刻,替沈珠楹理了理裙擺,哽咽著道:「珠珠,恭喜你——」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她讓出一條道,把沈珠楹往前推了推,說。
「——現在你最特別。」
鼓聲響起的那一秒,沈珠楹下意識地往台上看,視線凝住,隨即鼻子一酸,眼底熱淚瞬間噴涌而出。
是已經二十七歲的傅斯灼。
他穿了件白襯衫,坐在紅色架子鼓前,麥克風橫放,深深看她一眼,偏頭笑出酒窩,隨即「砰——」的一聲響。
熟悉的前奏響起。
一如初見。
是十六歲那年仲夏夜的風——
時隔十一年,終於又吹回來了。
他橫握住話筒,專注哼著歌,像是在回應她在那些年,無處訴說的少女心事。
「夏天的風 我永遠記得
清清楚楚的說我愛你
我看見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靦腆的時候
夏天的風 正暖暖吹過
穿過頭髮穿過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
風輕輕說著」
直到傅斯灼站起身,眼眶微紅,緩步走到她面前時,沈珠楹才終於反應過來。
她強壓著哽咽,抬眼看向他,問:「傅斯灼,你是要跟我求婚嗎?」
「是。」
「那你怎麼不說話?我妝都要哭花了。」
「珠珠,我有點緊張。」傅斯灼無奈笑了。
他深吸一口氣,手在發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色的盒子。
盒子打開,一枚戒指靜靜地躺在裡面。
戒指中央鑲嵌了一顆紅寶石,被雕刻成了花瓣狀。
不是玫瑰花瓣,沈珠楹知道,那是石榴花花瓣。
而在下面,她的親人和好朋友們爆發出歡呼起鬨聲,其中就數黃奕萱喊得最歡,她站在底下,哭得比兩位當事人還撕心裂肺。
一旁的柯以剛從台上下來,好久沒當鍵盤手了,他這會兒心情頗好,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大好的日子,你哭什麼?」
「嗚嗚嗚嗚……是石榴花……是夏天的風……是天鵝湖……嗚哇哇……」
黃奕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懂個屁!」
「傅斯灼……這小子……他也太會了……嗚嗚嗚嗚……」
柯以:「……」
莫名其妙。
而在台上,傅斯灼垂眸,專注看向站在他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姑娘,開口正要說些什麼,她就低著腦袋,把自己手上原本的那枚戒指扒拉下來,說:「我願意的,傅斯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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