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這樣。」他說。
聚會進行到一半,一群人倒是突然正常了,氣氛慢慢變得鬆快。
中途沈珠楹去了一趟洗手間。
周禮這才憋不住,一臉的痛心疾首:「傅斯灼,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兄弟們。」
「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傅斯灼的聲音無波無瀾。
「別信。」祁舟低嗤一聲,「這傻子跟別人賭了輛車,賭你在三十歲之前不可能結婚。」
傅斯灼輕飄飄瞥他一眼:「戒賭吧。」
「不過……」周禮看上去有些費解,「你結婚的話,雯雯姐怎麼辦?」
傅斯灼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關她什麼事?」
「你跟她不是……」周禮似乎是想要問些什麼,不過傅斯灼並不關心。
他轉而看向周煜,狹長的眼眸微眯,少有的流露出幾分危險的神色。
托周煜那聲「學妹」的福,傅斯灼終於從陳舊的記憶中串聯出了一些東西。
比如,原來沈珠楹就是周煜口中那個乖巧漂亮的學妹。
比如,原來他跟沈珠楹是一個高中的。
再比如那段話——
——「你喜歡她?」
——「是啊。沒人會不喜歡她的,你相處以後也會喜歡。」
幾乎一語成讖。
周煜苦笑著搖搖頭:「別這麼看著我,都是過去式了。我還不至於覬覦兄弟的老婆。」
「意思要是阿灼沒跟她結婚,你就得覬覦一下了。」祁舟剝了顆花生扔嘴裡,一如既往地看熱鬧不嫌事大,拱火道。
周煜額角跳了跳,剛要開口,傅斯灼便輕飄飄地道:「祁舟,聽說你最近追你前女友不太順利。」
周煜笑了:「好像特意買了套房子住在姑娘旁邊都沒用。」
不愧是好兄弟,扎人專往痛處扎。
祁舟唇線斂平。
周煜則是鬆了口氣。
傅斯灼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凡是過去,皆為序章。
——
沈珠楹再回來時,包廂里只剩傅斯灼一人。
「他們呢?」沈珠楹納悶。
「臨時有事,先走了。」
一聽這話,沈珠楹反而整個人放鬆下來了。
說真的,即使他們已經很盡力地在照顧她,聊得都是她能搭上話的話題,但畢竟只有她一個女生,沈珠楹還是覺得不太自在。
「不舒服嗎?」傅斯灼敏銳道。
「嗯,有點。」沈珠楹實話實說。
「好,下次不來了。」傅斯灼沉吟片刻,忽而又轉了話鋒,「我們上的是同一所高中,這件事,你知道嗎?」
沈珠楹感覺自己心臟都顫了一下。
她垂下眼睫:「知道啊。」
傅斯灼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上的是同一所高中,但是他竟然,沒有絲毫印象嗎?
然而得出這個結論,似乎又很是順理成章。
高中時期的那一切,於他而言,已經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了。
包括十六歲的傅斯灼,都早已在他心中面目模糊。
傅斯灼看向她:「怎麼沒聽你提過。」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啊,我們那會兒又不熟。」
沈珠楹微仰著頭看他:「不過那時候我聽說過你的,但是……你應該不知道我。」
「是嗎?」他胸腔有些悶。
「是啊。」眼前的少女氣鼓鼓叉著腰,一字一句地,似是責怪似是嬌嗔,「傅斯灼,你都不知道,你那會兒可有名了。」
你那時候太耀眼了,傅斯灼。
所以我目光所及,皆是你。
所以你滿目琳琅,看不見我。
回程的路上,沈珠楹猶豫了很久,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句:「傅斯灼,你那時候,為什麼突然轉學去了英國?」
為什麼要從華大的音樂系,轉到劍橋的政治與國際關係學院?
為什麼呢?
傅斯灼安靜了很久,久到沈珠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輕描淡寫地道:「家裡出了一點變故。」
傅斯灼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沒再開口。
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窗外秋風蕭瑟,銀杏落了滿地。
秋天真是個令人遺憾的季節。
——
沈珠楹洗完澡出來,發現大學時期的舍友李凝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她盤腿坐在床上,點了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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