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所有人人異口同聲應道：「是，林總！」

……

「怎麼樣？找到人了嗎？人家怎麼說？」見到潘老闆回來，石冬青連忙迎了上去，焦急詢問。

「不怎麼樣！」潘老闆白胖的臉像是縮了水一般的皺著，「人家說了，讓咱們按要求整改，除了這個沒別的辦法。」

他連著跑了好幾天，腿都快跑斷了，好不容易找上了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人家就給了這他兩句話。

石冬青焦急踱步：「這可怎麼辦？咱們年前簽的合同，這個月就要出貨給人家的，等整改完，哪裡還有時間！」

潘老闆口乾舌燥，跑了一上午連個水都沒喝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後道：「能怎麼辦？除了和人家說說好話外，就只有付違約金了。」

「違約金！這可有好幾家啊！你知道要賠多少錢嗎？」

潘老闆砰的一聲放下杯子，「我當然知道！這難道是我造成的嗎？要不是你老婆不懂裝懂，七搞八搞的，能有這麼多問題？」

石冬青被這樣指著鼻子一罵也冷靜下來，「是我們不對，以後我不會讓她再插手廠里的事，但咱們現在在這兒說誰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怎麼樣不賠錢恢復生產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潘副廠長，你見多識廣，在省城認識的人呢也多，你受累一些，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找找人，讓咱們一邊整改，一邊生產。」

潘老闆嘆息著搖了搖頭，「我的關係都找完了，要是有辦法，哪還用等到今天。」

潘老闆有種感覺，總覺得他們是被針對了，過完年開工沒多久突然就來了好幾個單位的檢查組，連個風聲都沒收到。

這一檢查，本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細小問題都被提了上來，更別說還有很多明顯違規的了，這一加起來就寫了滿滿兩頁紙！

這麼多的問題下來，直接就給他來了個停業整頓！

按道理說是不應該的，畢竟發現的問題雖然多，但每一樣都並不大，要是以前，發現了整改就是，不會到這個地步，畢竟有些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這次出了事，之前聯繫的人連見都不見，好不容易撬開了一個人的嘴，人家就給了那兩句話，其他的啥也沒說。

還有一點，工業區的這幾個廠子，也就他們廠和另外一個廠被查了，兩個廠子，就他們廠被停業。

要是今天查兩個廠，明天查兩個廠，他還覺得正常，可是一直到現在，工業區的其他廠都還好好的，並沒有被突然檢查。

這樣一來，他就覺得，這一波檢查組本來的目的就是他們，另外一個廠只是避免突兀做的掩飾而已。

「石副廠長，聽說你以前是部隊的？」潘副廠長突然問道，他之前怎麼就沒想起這事兒來呢！

石冬青點頭，「沒錯。」

潘老闆忙道：「那你找找你的戰友幫幫忙啊？咱們省城不是就有個軍區嗎？就算是這裡你沒熟悉的人，其他地方有啊！這一個連一個了，你認識他，他又認識其他人的，保不齊就搭上能在這邊說上話的大人物！」

他渡了兩步又道：「這件事情，咱們小老百姓在這琢磨肯定是不行的，還是得關係硬的人才能辦得下來，這戰友情可不一般，出生入死的情誼，你要是開了口，只要有關係，肯定沒人會拒絕！」

「這……」石冬青擰眉。

見他猶豫，潘老闆忙道：「石副廠長，這都是為了廠子啊！該用的關係就得用起來，別這啊，那的！誰還能跟錢過不去啊！你得記著，要是不生產咱們得賠多少錢的事兒！你看看我，這幾天，我可是到處都跑遍了，連小學認識的同學都找了！」

石冬青一咬牙，「行，我這就打電話問問。」

潘老闆這才笑了，「好好！那你先聯繫，我就不打擾了，有好消息記得通知我。」

話音剛落就往外走，生怕打擾了他。

潘老闆走後，石冬青拿出一個記著電話的小本子來，找到合適聯繫的人，拿起電話連著打了好幾個。

「冬青啊！在那兒發財呢？……開廠？那什麼兄弟和你說個事兒，你們還招人不？招啊！那我讓我弟過兩天就過去……」

「不是兄弟不想幫你，實在是幫不上忙，我自個現在還顧不上呢……」

「……啥玩意？小石啊！不是哥說，我一個轉業回來當司機的人，能認識啥人啊！總不過就是廠里這幾個……」

「石哥，我很想幫忙，可你也知道我，我這個人……當年在部隊還要你照顧呢……」

「……不認識啊！你聯繫姜排長沒？他上上下下認識的人多，應該能幫到你……」

「咱們離得這麼遠，你找我呀沒用啊？……軍區？你還記得咱們連的蕭排長不？聽說現在就在省軍區，你找他唄！他要是發話了，肯定能幫忙上。」

「……」

幾個電話下來，並沒有找到能幫上忙的人，有心的無力，無心的就更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