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澗中則沒再出聲攔。
只是在梁以曦好巧不巧撿了個最貴的反手扔出去的時候, 忍不住皺了下眉——真是他大哥一門心思養出來的, 古董當水漂打。
從陳豫景上前摟住梁以曦, 梁澗中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要不老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是什麼孽緣, 一個當爹的, 一個做男朋友的, 都攤上匯富, 梁以曦也不忌諱。
轉念, 他又想, 這個陳豫景, 摟他侄女也真是一點不顧忌。當著外人, 哪有那樣上手的, 抱小孩似的,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倆關係。話說回來, 東西是扔出去的, 難不成會反彈?摟成那樣,真是沒眼看。
於是, 瞥了兩眼,梁澗中就不是很想瞧了, 轉而沉下臉看向桌前面容陰晦的何耀方。
這是個麻煩, 梁澗中想。
但他不是他那個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老大哥——人都沒了,要艘船有什麼用。
還有這個陳必忠,他大哥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傢伙就差把何耀方的狗幾個字刻腦門了。
江宏斌也是——不過他梁瀚楨一直自詡運籌帷幄,死在這上面,也算有因有果。
梁澗中冷笑。
出了包廂,梁以曦就不動了。
她趴在陳豫景肩上,看上去亂蓬蓬的。
為了《貴妃與他》這部戲,年前準備合同那會她就沒怎麼修剪過頭髮,劇里大部分妝造用的都是自己頭髮,整部戲拍到現在,長度已經完全夠得上古裝劇里要求的長髮及腰、雲鬢烏濃。只是這會,為了品牌直播簡單做的造型早就鬆了,低低盤著的髻絲緞一樣傾瀉在背上,肩頭也披散著,襯得一張臉尤其小。
走廊靜悄悄。
來時那麼一圈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大概是被梁澗中安排走了。
梁以曦抬起頭四處瞧,因為怒意未消,嘴巴抿得緊、眼神也冷冰冰,就是腦門全是汗,像極了渾身炸毛卻依舊保持警惕的小獅子。
電梯門打開,鏡子裡映出她雪白的面頰,光線比走廊刺眼許多,激得她用力閉眼,再睜開,眼淚掛在眼睫,濕漉漉的,看上去倒不是那麼生氣了。
就是整個人有些緊繃。
陳豫景身上強烈的血腥味,還有入目極其刺眼的鮮紅,都讓她下意識緊張。這種緊張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心跳好像在嗓子口砰砰砰,每一下呼吸都能聽到。
慢慢地,她就有點害怕。
這種害怕卻是熟悉的,讓她回到多年前的那場天翻地覆。
趴在陳豫景肩上,呆呆嗅了會溫熱的鮮血氣息,梁以曦伸臂緊緊環住。
陳豫景一路沒敢鬆手。
他也是見識了,生怕自己一個鬆手她又踩油門似的竄出去——說實話,梁以曦摜茶壺那身手,還有反手扔瓶子,他到現在都沒好好反應過來。
他一手箍著梁以曦膝彎,一手摟著她的腰,湊近去按的電梯。
陳豫景不放,梁以曦也不吭聲。
電梯門閉攏,她咬著後槽牙對陳豫景說:「去醫院。」
嗓音里有一絲微不可聞的哽咽,像是氣的,又像是怕的。
陳豫景趕緊拍拍她背心,頭髮絲亂飄,他又順了兩把,接連應了兩聲。
文森已經等在露天停車場。
遠遠瞧見,他以為是梁以曦受傷了,跑過去愣是嚇一大跳。
陳豫景臉上的血凝了大半,眉骨那裡結痂了一樣,斑斑駁駁的深褐色。
襯衣衣領被血糊透,看不到一點白,西裝外套顏色本就深,沾了血,昏暗光線下,只能看出浸濕的紋路,淌了很多血的樣子,瞧著十分驚心。
不過他本人格外冷靜,又因為抱著個不冷靜的,相比之下,這點鮮血淋漓倒不算什麼了。
文森沒多問,打開車門讓兩人上車,趕緊去了醫院。
傷口瞧著猙獰,但檢查下來,不用縫針,估計是那菸灰缸並不銳。就是砸得太猛。
處理好傷口,按照醫生建議,陳豫景還需要檢查裡面骨頭的情況,以防腦挫傷,或者是否有腫塊壓迫到神經。
醫生就問陳豫景暈不暈、惡不噁心。
陳豫景看了眼梁以曦臉色,說還好。
醫生:「......」
文森:「............」
畢竟見多識廣,醫生對梁以曦說:「家屬先出去吧。」
陳豫景笑,拉住聽話的梁以曦,老實道:「過來的時候確實有點。現在好多了。」
醫生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印了張單子遞給陳豫景:「做個頭部CT。」
「沒事的話,過段時間也要回來複查,以防遲發性出血。這個很嚴重,要重視。」
話音未落,梁以曦瞧著快崩潰了。
她看陳豫景的眼神好像他下半輩子腦子壞掉的可能性已經直線上升到百分之八九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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