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 梁以曦的工作更加忙碌, 陳豫景越來越發現, 事情的本質可能在一開始就決定了。
以前, 她在英國讀書, 他忙起來沒時間看她, 分開一個月、半個月基本家常便飯。就算趕過去, 一起約會的時間也十分緊促。現在, 他在津州, 她四處拍戲, 分開的時間漸漸以她的拍攝周期算, 一個月都是最寬容的了, 陳豫景還碰上兩個月零五天的異地, 見面的時候, 他都擔心梁以曦問他叫什麼。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每次梁以曦都是撲到他懷裡的。
說實話, 抱住她的時候, 陳豫景忽然覺得分開也不是那麼難。真是習慣了。
唯獨這次不同。
其實從她暗暗彆扭開始, 他就應該發覺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屬於職業病,事件倒推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日常的行程以會議為節點, 每次會議的重點都不同,就算一些細枝末節, 偶爾也會派上用場。
陳豫景想起一周前她給他發消息說, 現在這個戲拍完有個空檔期,兩個月不到。也就是說,他們可以一起在津州過年, 過年的時候,他還能陪她一道回趟湖州看看外婆。這在記憶里是比較重要的節點,畢竟那會她真的很開心。
之後聊了什麼,陳豫景記不大清,隱約感覺不對是第二天下午。她一上午都沒什麼消息過來。這種情況也常有,一般因為通宵拍戲,要不就是上午有大場面的戲。問題出在之後——陳豫景忙著開會,會前問了句中午吃什麼,可直到晚上八九點鐘,她才回他說隨便吃了點。這也算一個節點,就是在那個時候,陳豫景腦子裡冒出過梁以曦是不是不開心的想法。
現在想起來,雖然剩下幾天兩人聯繫如常,其實總有些彆扭。
具體彆扭在什麼地方,大概是他問一句,她答一句,中間每每隔個幾分鐘、幾小時。
只是好巧不巧,這段時間是他最忙的時候。
年底又逢調任,一邊是工作交接,千頭萬緒。這三年部里改動還是很大的。尤其是人事。趙坤年初那陣調回來,一時間他都沒怎麼適應。問起方城,都說不認識。中間找陳豫景吃了次工作餐,想談談自己目前的打算。陳豫景全程都在聽他唉聲嘆氣,沒有說什麼。大概看出了陳豫景的態度,一頓飯下來,趙坤也沒怎麼多問。他發現自己不是很看得懂陳豫景了。雖然面上如常,但同他說話,視線對上,下意識地,趙坤不會像從前那樣隨隨便便張口就開幾個玩笑。
另外就是匯富銀行調任的事。
陳必忠這幾年除了忙行里日常的事務,多數時候都在跟進梁瀚楨的案子。渠田農商行成了壓在每一個匯富人心頭的陰影。這件事似乎從一開始就是撲朔迷離的。其實陳豫景比較關心當初是誰同意籌建農商行的,中間又走了幾道程序。只是每回提及,陳必忠就一臉你小子想幹什麼,要想知道,有本事你來做這個行長。現在看,真是一語成讖。
調任的文件一個多月前他就知曉了個大概。那會開始,匯富的一些安排也會從他這裡走一走。有幾回半夜想事情,腦子裡閃過文件里的一些說明,陳豫景就會想起陳必忠的諱莫如深,慢慢地,他就明白了——還能有誰,只能是何耀方。不過他還沒有正式的權限,只能等後面再說。
焦頭爛額都是輕的,接手的事情過於龐雜,間隙里看一眼手機,想著問一句,等回神,都已經是半夜。
所以,陳豫景想,一周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思緒往回倒。
不知怎麼,他想起趙坤找他吃飯的那天,結束後兩人坐電梯上樓。
電梯打開裡面站著曾朔和他的秘書。趙坤似乎同他私下很熟,率先打了聲招呼,問他最近是不是不忙了。趙坤的性格,說實話,一點沒變,逢人還是很能說幾句的。
陳豫景那個時候才想起,辛高勇的案子已經定了,死刑,只是正式判決沒出來,要等一輪的覆核,不過這個是板上釘釘的,所以趙坤才會有此一說。
可曾朔沒怎麼同他聊,略點了點頭,便轉向陳豫景,笑著道,馬上過年了,年前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那個時候,陳豫景真的以為就是一次口頭上的客套,沒多想。
現在看來,其實他應該多想的。畢竟,吃飯就吃飯,什麼時候都可以,樓下就是工作餐——曾朔提一句年前吃飯就很有意思。那時候也才十二月,距離正月新年,整整兩個月,這是什麼飯,約得這麼早。
很快,陳豫景就想起何耀方每年過年前都會叫上人吃飯的習慣。
陳豫景笑了下,轉頭看向梁以曦。
許是見他長久不說話,她又拿了根香蕉吃,閉著嘴巴慢吞吞咽,心不在焉的,也不看他,垂眼盯著另一隻手上的指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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