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在每時無刻進行。
但有變化就是好事。
樹挪死人挪活,數科已經發展起來,各地的初步工業同樣在發展。
這點連紀楚都掌控不了,因為事情已經開始,以後怎麼發現,並不由任何一個人做主。
曲夏州這番做法,倒是讓挖人的民間跟官府官學不好意思了。
他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知道這邊如此大度,肯定要正兒八經地請人過去。
「一處數科,到底獨木難支,各地數科一起才能發展出更多好東西。」
這是紀楚的真心話,前來請夫子的官員們也是心悅誠服的。
怪不得跟他相處過的人,都說他的好,這也難怪啊。
在這期間,紀楚還多次去了朱吉勝所在的官田,他屬於戶司下的農司,基本也沒人管他,日日都在田地里住著。
四月二十五,還有十天半個月,麥子就要成熟了。
這消息原本是要瞞著的,可這麼沉甸甸的麥穗,老遠都能看出不同。
種田時間長的農民甚至道:「你看這麥子的氣勢,都跟其他麥子不一樣。」
植物跟植物之間的差別著實很大。
朱吉勝種下的麥子,麥稈壯實,麥穗沉甸甸的,而且十分整齊。
但凡路過的人,都要停下腳步看看。
「這麥子怎麼種的,水肥很充足吧?」
「我家的水肥也充足啊,都沒這麼好。」
趕在收穫前幾日,每天都有人過來看稀奇。
甚至還有嫉妒的,想要毀掉麥子,好在被官田的佃戶發現,把人趕走了。
紀楚聽說之後,直接讓差役去抓人。
明知道是官田的試驗田,還要意圖搞破壞?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壞了,關牢里幾天就老實了。
估計大家都沒想到,紀楚反應會這樣大,他對人一般都是很寬容的,很少發這般的火氣。
廖知州都問了此事,戶司卓主事同樣好奇為何。
等得知這片官田的朱吉勝四五年的心血之後,眾人都說兩個字:「該抓!」
如今的曲夏州是很看重工業。
但農耕之事從未輕視,各地戶司,年年都要查底下百姓大戶們,有沒有改麥田為油菜。
要是敢這麼做,還是按照老規矩,直接把油菜毀了。
這不是心狠,實在是要保持糧食的種植。
好在多數人都是清醒的。
其他產業發展得再好,那也是主糧的輔助,飯都吃不飽,還有工夫做其他的?
所以想毀實驗麥田的,都是壞人!都該被抓!
不過這件事,也讓朱大人的實驗麥田直接出名。
趕在夏收之前,出現這麼厲害的麥子,很多縣裡官員肯定要來看看的。
夏收之後就要準備冬麥種子。
他們想給自己縣裡多爭取點良種啊。
紀大人都重視的種子,肯定很厲害。
在如今的曲夏州,若無出色的政績,實在出不了頭。
而且這麼好的種子擺在眼前,還不去爭取的話,下面的人都能把他們罵死。
只是在這期間,紀楚反而不去官田,一切都讓朱大人做主。
「我的話,他們就會把功勞歸在我頭上。」紀楚對此還是很清楚的,對李師爺道,「不過提供個思路,真正做出研究的是朱大人。」
所以讓朱大人去「應付」這些人就行。
也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真的沒偏袒顏知事。
這種話,對朱大人跟顏知事來說都不公平。
再者,紀楚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從二月開始,就關在監牢里的嶺鞍部落首領南門金。
馬上五月份,算起來也兩個多月了。
該不敢置信的,該難過的,該憤怒的,都已經經歷過了。
如今的南門金,已經接受自己的現狀。
可接受了自己的現狀,不代表也接受嶺鞍部落的情況。
他從兄弟們手中搶來的部落首領,本以為能帶著嶺鞍部落成為第一部落,事實上他也基本成功了。
可因為對平臨國的覬覦跟騷擾,讓部落幾乎不復存在。
只要想到這件事,他便夜不能寐,既愧對祖先,更愧對族人,還有他的親姊妹們,以及不知流落到哪裡的妻兒。
所以在沮喪跟沉默過後,南門金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
費勁把他活捉,必然有其原因,可對方就是不派人過來談話。
紀楚更是不露面。
聽說他一會去邊關修城牆,一會去作坊園安撫人才,又去田地看麥子,就是不看他!
這讓南門金憤怒之餘,再次明了自己的處境。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清楚,肯定是劉為民劉大人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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