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但凡有點良心的,都不會壓榨他們的百姓。
可惜懂得民為重君輕之的人太少。
五月下旬,十七個縣的差役陸陸續續來到州城,運送今年的糧食。
今年換了個角度,才知道事情還有這麼多。
各地私底下也說了棉花的事。
長官們是不喜,但下面差役高興啊。
來往當差時,他們見過安丘沾橋陽順差役的棉衣,有那樣的好東西,他們也想要。
從這就能看出來,棉花不用費太大力氣,就能獲得所有人的喜歡。
紀楚非常期待今年冬天,棉花會煥發多大的光彩。
但在這之前,他終於有工夫去工司看看。
現在的工司卻沒什麼人過來,他們這裡沒什麼事情,多數人摸魚都懶得在官署摸,乾脆直接回家躺著,豈不是更舒服。
唯獨工司主事還坐在遠處,手邊的鸚鵡放在一旁,面前的書法也只寫了一半。
等到紀楚見禮,工司主事才道:「不用客氣,來看看本官的字如何。」
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幅字還未完成,一時間有些尷尬。
紀楚似乎想到什麼,開口道:「大人,戶司那邊基本已經忙完了,以後不用再告假。」
「放心,工司也沒什麼事。」這話說著,莫名覺得工司主事有些悵然。
等紀楚離開,工司主事才嘆口氣。
以前就算了,自己這裡眾人都閒,誰也不覺得突兀。
其他各司忙則是他們的事,他看不到就行了。
可紀楚過來之後,一切似乎都變了。
他很明顯能感受到紀楚身上的衝勁,以及他是如何忙碌的。
再加上許知州上次點他,讓他一直心緒不寧。
許知州明確在說,紀楚遇到挫折之後,不會跑,會更努力。
反之則在說他,遇到事情之後,便立刻躲開,現在也沒恢復過來。
工司主事苦笑。
這要如何恢復。
差一點點,自己就要被滿門抄斬了,他這種毫無根基的,誰會來救他。
事情還要從之前說起。
當時他剛從其他縣裡調任過來,做了工司右都事,正是紀楚現在的位置。
那會同樣有幹勁,加之當時的工司事情也多,便整日奔波。
但做著做著,就發現不對勁。
中飽私囊的,行賄受賄的,偷工減料的,肆意搭蓋官署從中牟利的。
甚至如今官學幾處廢棄不用的官署,都是當年大肆修蓋的結果。
再意識到,自己這個沒有家世的,或許要被當作替罪羊時,工司主事輾轉反側,一直睡不著。
最後識相什麼也不管,終於熬了過去。
那兩年過的日子,他都不敢想。
事實證明,他這樣是對的。
因為朝中很快派了許知州過來,把官場風氣整頓一清。
他甚至因為參與得不多,直接被任命為工司主事。
當了工司主事又如何,他還是按照之前的態度,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絕對不多敲。
畢竟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後台。
工司主事提著鸚鵡出門,正好跟迎面走來的吏司主事趙錫元撞了個正臉。
兩人都有些尷尬,還是吏司主事先反應過來,嗤笑道:「又買新鳥了?愛好不錯。」
工司主事並未多講,誰料對方卻想到什麼:「紀楚在你那可好?聽說他隔了好多天,才去工司點一次名,是真的嗎。」
「假的。」工司主事直接答,「他這人做事認真,從沒有差錯。」
做事認真?
吏司主事更笑:「人家做的是戶司的事,不是工司的事,你怎麼知道認不認真。」
說著,這人直接哈哈大笑。
留下的工司主事深吸口氣。
不能跟這種人計較,這種人至今還留著,就因為人家後台太深。
否則不會出了那麼大的案子,現在還能在這。
忍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會的。
他們不知道,此事皆被紀楚看在眼裡,他深深盯著吏司主事趙錫元的背影。
這個與趙師爺趙金川狼狽為奸的人,怎麼還敢這般跳脫。
而許知州為何要包庇他?
這個問題還沒得到答案,另一件事先找上來了。
「聽說了嗎,二王爺又罵棉花了。」
「誰沒聽說啊,有人在他面前提了棉花,害得他發了好大的火,還說看到穿棉花的人,就要狠狠打一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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