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賊的選擇,意外讓兩個縣的人捲起來了。
紀楚無奈之餘,心裡反而放鬆不少。
他在安丘衙門內宅多待了幾日,讓娘子確定他沒受傷,這才讓大家放心。
不管怎麼說,匪賊的事終於畫上句號。
同時也讓紀楚見識到打仗有多花錢!
不過是剿匪,就花費錢糧無數啊。
先不說給三百兵士們的謝禮。
只講那段時間吃喝拉撒,便用了幾萬斤糧食。
先是三百人二十天左右的一日三餐。
再加上調來近兩千人三日吃喝。
單糧食吃了四五萬斤,更別說慶功宰殺的牛羊。
紀楚跟李師爺,謝主簿,以及沾橋傅書吏,還有陽順劉縣令算帳時,齊齊嘆口氣。
真貴啊。
這只是人吃的,軍中帶來五十馬匹,以及繳獲活下來的八十五匹馬飼養,又是一大筆錢。
怪不得都說三家農戶能養一個兵,十家農戶可以養一匹馬。
州城那邊一口一個剿匪有功,送來的獎賞也只是給他一個人的,根本補不了這些費用啊。
幫忙的縣令們,也只是口頭獎勵居多。
紀楚甚至懷疑,許知州讓他做剿匪指揮,難道是因為,只有安丘縣能供得起這場剿匪的費用?
李師爺道:「還好速戰速決,若拖下去,真要耗咱們家底了。」
謝主簿跟傅書吏同樣點頭。
這麼一想,平日屯糧是應當的。
不僅如此,還要修繕工事才對。
特別是他們那城牆,需要好好修補,那樣真有戰事,也能減輕很多壓力。
這個念頭雖說一閃而過,卻讓紀楚想屯糧修築工事的心起來了。
聊到最後,眾人看向帳上剩下的七十六匹馬。
皆是匪賊們留下的,雖說馬匹良莠不齊,但那也是馬啊。
算上這些,或許就沒那樣虧了。
州城那邊沒提繳獲的物資如何處置,大概是讓紀楚說了算。
也是,辛辛苦苦忙了這一場,若不給點好處,別人看著就不對勁吧。
紀楚並未全都分給安丘縣,而是按照幾個地方出力不同,送到各個衙門裡。
原本用來殺人越貨的馬匹,到了縣裡,多用來送信拉糧食,也算回歸正途。
安丘縣出的糧食最多,分的自然也最多。
如今的安丘縣甚至已經有專門飼養牲畜的遞運所。
原本只是養些牛,驢,租給百姓使用。
之後購置馬匹供差役辦差所需。
現在一口氣多了三十多匹馬,遞運所面積直接擴大一倍。
誰看了現在的安丘縣,不說要說一句錢糧充足,兵強馬壯。
還不到三年時間,安丘儼然成了曲夏州下屬十七個縣裡,最讓人艷羨的地方。
說句讓大家都點頭的。
就算此刻再出現一股匪賊,目標也絕對不會再是安丘縣。
誰敢碰這裡,那就是一個死。
聽說曲夏州這次剿匪大勝,連隔壁咸安府盜匪情況都好了不少,這對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來說,是最好的震懾。
眾人口中的安丘縣,此刻卻遇到另一個問題。
不僅是安丘,沾橋也一樣。
紀楚聽說之後,立刻前去查看。
去的地方,正是棉花地里。
安丘縣德昌村里,不少人家都種了棉花,現在長到八月份,已經到了現蕾期。
也就是田地里超過一半的棉花,都長出第一個幼蕾,在這個階段,大概會存在二十五到三十天。
這也是決定今年棉花產量的關鍵期。
眼看著一個個幼蕾生長出來。
就算再不舍,也按照白婆婆說的打頂,便是控制棉花高度,以及把最上面的幼蕾摘掉。
白婆婆還總結出俗語:「枝夠打頂,蕾夠打尖,打小不打大,打早不打晚。」
如此關鍵時刻,偏偏成片的棉花地里出現病蟲害了。
紀楚過去的時候,只看到那原本健康的棉花葉片上,有著一個個黑褐色斑點。
葉面,蕾花,幼鈴上都有。
原本健康的蕾花,現在多了難看的斑點。
這些斑點,明顯就是病蟲害。
去年一直記錄棉花種植的林元志卻道:「去年沒有見過,這還是頭一回。」
紀楚詢問道:「之前沒有嗎?」
「沒有,也就最近才發現的,但蔓延得非常快。」
正說著,有老農仔細看到:「這跟綠豆蠶豆上的病一樣啊。」
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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