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沾橋縣,安丘縣也一樣。
如今安丘縣百姓家底變厚,也就愈發恐慌。
各方想對策時,常備軍那終於有了消息。
被派過來的依舊是黃總旗,他面容嚴肅,對紀楚道:「我們私下詳聊。」
「軍中不能派人。」
剛進書房,黃總旗便道:「常備軍岳將軍給朝廷上書,被駁回了。」
平日常備軍的任務,就是看守邊關,提防敵軍來襲。
周邊小國有十好幾,其中最大的部落虎視眈眈,也不能鬆懈。
紀楚也常常聽說他們出城迎敵云云。
之前訓練鄉兵的將士能那樣厲害,都是有上戰場殺敵的經驗。
但這種事小範圍碰撞,不會時時刻刻都告訴百姓們。
畢竟匪賊劫掠都能讓百姓們不安,何況還有境外的敵軍。
「若真的派軍剿匪,就怕邊關不穩。」黃總旗說了實情,但同樣並非白來一趟。
他手中還有匪賊們的詳細情況。
之前他路過安丘縣時就說過,匪賊原本有六伙人,去年抓了一夥。
今年又有兩家合併,還剩四伙賊人,為首的是雷家匪,馬匹有三十七匹。
現在情況又有所變化。
「雷家匪吞吃了另外一家,那兩家看樣子不對便合流了。」黃總旗道,「所以現在一共兩伙賊人。」
雷家人數三百七十,馬匹六十二。
裘家帶著的人比較雜,人數也有三百二,馬匹更少,差不多三十五。
「這兩家都恨你入骨。」黃總旗道,「近些年邊關縣城田稅太高,雷家跟裘家,人數差點上千。」
若真的成千,乃至更多,便真的成氣候了。
但最近幾年裡,邊關縣城百姓肉眼可見日子越來越好,自然沒人願意跟著他們為非作歹。
多數還真是日子人,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所以不少人能跑則跑,甚至有不少人,趁著沾橋重新清點人數時混入其中,老老實實種地去了。
打斷人家的「發展」計劃。
不恨紀楚才怪。
再加上鄉兵崛起,還有了專門的人教學,匪賊日子愈發難過,人數越來越少,只能互相吞併。
可這樣的結果便是:「留下的匪賊個個沾過人命,手上有些功夫,極難對付。」
「大浪淘沙」,把最窮凶極惡的匪賊留下來。
如果說以前的匪賊團伙里,還有混日子的。
現在完蛋了,留下的全都是「精銳」。
也算反向篩選。
紀楚沉默片刻道:「那就是說,這些人放一排挨個砍頭,沒有一個冤枉的?」
黃總旗頓住。
啊?
是問這個的時候嗎。
難道不應該擔心你的安全?
如此恨你,你擔心嗎。
而且軍中還不能調人過來。
只靠鄉兵,你要怎麼辦。
不過他還是答道:「是,探子查過,所有人全都手上帶血,所害之人不計其數。男女老幼婦人孩童,統統都不放過。」
那他知道了。
既如此,那就殺。
想要搶他縣裡的東西,想要殺他,總要有些膽子。
估計雙方都知道,這是一場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之戰。
殺了他,那就狠狠打擊鄉兵們氣焰,還把這些百姓當羔羊般對待。
而紀楚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解決這些人,本地人才能太平安寧,不會隨時活在恐慌當中的。
紀楚看向黃總旗,既然要打,就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他剛要說話,就聽范縣丞跑過來道:「大人,州城來信。」
州城許知州以及兵司主事來信,準確說是公文。
命紀楚做剿匪指揮,領安丘,沾橋,陽順,以及澤長四個縣的鄉兵抵禦匪賊。
同時陽順五位鄉兵的撫恤也下來,允五位故去鄉兵以從七品縣丞身份下葬,賜棺木喪服,賜五年俸米,盡享哀榮。
看來州城那邊也知道,常備軍不能動,只能發動鄉兵。
剿匪指揮。
讓他做?
許知州是不是太信任他了。
紀楚深吸口氣,但許知州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好不容易經營起這份家當,他近三年時間的打拼,告訴他要被搶?
他不能忍啊。
如果告訴你,你辛辛苦苦經營了一個地方三年,把百姓們拉扯到衣食豐足,精神面貌極佳,還頗有些助人為樂,路不拾遺的風氣。
然後有一群人要把它砸爛,砸死。
你能忍嗎。
就比如那陽順縣,雖說不是自己帶起來的,可鄉兵卻是效仿他這。
不僅如此,還刻意毀掉棉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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