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三十三年,三月十六,所有學生們住到貢院附近的酒樓里。
現在貢院附近,都是前來趕考的書生。
上縣沾橋,共有十五個州試名額。
中縣安丘,則有十個。
帶上夫子以及隨行捕快,差不多三十多人,也算浩浩蕩蕩。
兩縣有同一個縣令,學生們也親近。
備考期間,還互相看對方的文章。
不看就算了,看完之後,沾橋的學生們欲哭無淚,如果同行的考生都是這樣水平,那他們還考個什麼啊,乾脆直接回家算了。
絲毫不誇張地說,他們排名第一的同窗,都不如安丘排名最後的學生。
這還怎麼比啊。
安丘學生們到底歷練過,人也不卑不亢:「潛心讀書,一定能成的。」
「是啊,有紀大人在,肯定會幫你們的。」
也是,紀縣令也是他們的縣令了。
話是這樣,但該垂頭喪氣還是垂頭喪氣,或許他們根本不適合科舉?
兩地夫子連忙安慰。
不能因為安丘學生的水平,就這般懷疑自己啊。
說話間就到州試時間,今年州試時間為三月二十六,州試為期三日。
一場場考試接連不斷,若能考過,基本就是秀才了。
學生們互相打氣,進入考場。
他們在裡面考試,夫子們則在討論州城對棉花的討論。
安丘沾橋兩地,今年肯定要大量種植棉花的。
可外面對棉花的風評很不好,還說只有下等人採用。
這讓夫子們皺著眉,不知道從哪裡反駁。
說這話的,還都是讀書人,到底長沒長腦子啊。
不過他們出門在外,沒有多說什麼,等到冬天誰挨凍誰知道。
這個小插曲並未影響州試,兩地考生們出來,再等著放榜,本來一切如常。
問題在於,最快恢復精力的安丘縣考生林元志,也聽到州城人對棉花的貶低。
林元志什麼人?
那可是精心呵護棉花長大的人。
現在各地的棉花籽,幾乎都是他們去年種出來的。
詆毀棉花?
那就詆毀他!
林元志拍著桌子就對茶館的人道:「你見過棉花嗎?你見過白疊子嗎?古代進貢用的物件,你還說不好?」
回想去年冬天,紀楚明里暗裡跟周大人瘋狂暗示,說棉衣太過臃腫,所以不雅觀,不是風雅人用的。
那會林元志其實也在場。
但他不在現場,在不遠處的風口測試棉衣質量。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根本不知道紀楚棉花的考量,這會全心全意跟大家辯論。
如果紀楚看到,估計覺得無奈又好笑?
誰讓書生林元志說得沒錯啊。
茶館貶低棉花的人,上下打量一身舊衣的林元志,嗤笑道:「果然是窮酸人,就會維護窮酸人用的物件。」
這話一出,茶館夥計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若這些能科考的書生都是窮酸人,他們又是什麼?
口出惡言的人根本看不到其他人驟變的臉色,依舊道:「我是沒見過棉花,但京城世家出身的周大人是見過的。」
「他都說不好,難道你比他更有品位?臃腫庸俗!沒意思!」
林元志心道,他見過周大人啊,在安丘縣的時候天天蓋棉被,走的時候還帶了件棉衣。
哪裡像嫌棄的樣子。
在他猶豫時,對方以為自己說服他了,洋洋得意:「你還是趕緊閉嘴吧,周大人還是今年州試主考之一,您的話要是傳到他耳朵里,你還有好果子吃?」
公然得罪主考!
是什麼下場?
自己想去吧!
林元志擼起袖子還要再說,被夫子直接拉住。
管他們怎麼想的,低調做人為上。
剛考完州試,安心等結果吧。
林元志憤憤不平,最後道:「一孔之見。」
罵他只能從小孔中看東西?
在對方要發火的時候,林元志已經被拉走。
低調,還是要低調。
你可是有希望考中秀才的,不能因為這點事耽誤了。
今年二十二歲的林元志深吸口氣,好吧,強行冷靜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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