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楚算著種子跟肥料的情況,大概知道這已經快到頭了,如果再想增產,只能培育良種,把農家肥改為製作化肥。
但這事不是他一人能做到的,需要大量的專業人才。
上限在這,下限卻可以保證,今年最低的畝產也有一百八十斤,對於土地質量貧瘠的田地來說,已經不錯了。
等六月中旬統計出來。
今年安丘縣的均產為二百九十六。
天時不好的情況下,還比去年多了六斤。
紀楚只覺得這些數字漂亮無比,仔仔細細再看一遍。
等到其他人離開,衙門只剩自己人的時候。
李師爺,范縣丞,謝主簿,還有馬典吏,都問了同一個問題。
今年報多少上去?
報多少均產,就代表他們要交多少田稅。
去年那會,紀大人一口氣少報那麼多。
今年呢?
紀楚自然想過這個問題,今年虛田數目不多,而且有製糖的收入,不用均攤在其他田地上。
所以報個實際的均產,那也是可行的。
馬典吏就道:「去年就因為咱們的均產,引來不少白眼,連州城衙門都對大人您不滿,今年不能報得太低了吧。」
范縣丞點頭:「是,不能報的低,差不多就行。」
反而謝主簿道:「不高不低,按照實際情況,當然要去掉虛田的數額。」
剩下的李師爺跟振兒,更不用說,
作為紀楚的幕僚跟隨從,兩人更希望紀大人一鳴驚人,洗刷去年的屈辱!
讓大家好好看看,他們紀大人的真實水平是什麼。
雖說去年考核也得了上上,但總有人講,這是因為紀大人有後台。
可他們安丘縣的人最明白,紀大人憑藉的都是真本事。
所有人都看紀大人,等著他的指令。
紀楚則道:「比去年高一點好了,報個二百六十二。」
不等大家再說,紀楚道:「畢竟還有那麼多田地數額對不上,先這樣吧。」
還是那句話,他不怕有人來查。
查出問題,那別人牽連更大。
經過去年的事,他大約知道上面的態度。
去年他報均產二百五,上面硬生生拉到二百六。
今年他還高出兩斤呢。
兩百六十二!
夠意思了。
若不是怕太招人眼,他都想再報個二百五。
只是有些事,肯定是瞞不住的。
去年的考課院,以及安丘縣大批蜂蜜糖送出去,甚至還有更多的油菜賣出,都會引起注意。
可惜,不能少報太多。
二百六十二斤。
眾人只好答應。
可惜了,他們紀大人就是太低調了,否則不至於被人說有後台。
這個數字報上去,就等州城那邊定下今年的稅收數額,估計會在六月底送來。
安丘縣衙門也不是乾等著,還有另一件要緊事呢。
水車!
可惜的是,范縣丞馬典吏要等著收糧送田稅,他們不能前去,這事還是托給羅玉村的弓春榮去辦。
弓春榮也是衙門常客了。
製糖作坊他就負責各種材料,以及最後貨物的運出。
還趕在夏收之前把貨物送到,所得銀錢原原本本交了上來,事情做得極好。
當然,弓春榮跟他帶著的弟兄們,也在運輸當中掙了不少銀錢,雖說是辛苦錢,卻也讓人羨慕不已。
現在夏收結束,他們剛歇幾天,就頗有些無聊。
正好衙門就又有事要做,弓春榮喊了一聲,眾人立刻就跟上了。
紀楚對弓春榮道:「這次要運的東西不一般,十分麻煩,路途也比較遠,往來至少二十天,你們有把握嗎?」
「有。」弓春榮立刻道,「製糖的買賣都是我們運的,如今都習慣了,從咱們這到州城來回也要十日,可行的。」
見他們有信心,紀楚心裡也安定些。
當然,雖說運輸主力是他們,但衙門工房主事也要跟著去,畢竟是押運水車,工房帶隊最為合適,再加上幾個去過咸安府的差役,一切就好說了。
即便如此,紀楚還是又給他們寫了兩封信。
一封是到州城之後交給戶司主事的,安丘縣能買到水車要感謝這位上司,雖說之前已經講過,但這會去取水車,還是要說一聲。
另一封自然是給蔡先生的,再次感謝他的幫助。
所需銀錢,以及路上的開銷,也給了工房主事,再有弓春榮監督,終於可以出發。
去的時間比較快,估計六月底之前能到,回來正好天氣涼爽一些,路上也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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