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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政掀開帘子,探身與隨從說了什麼,轉頭一枚竹骨的淡青紗扇就被呈了進來。

「你身體還未大好,就別脫衣了。」

在沈清和錯愕的眼神下,堂堂昭桓帝就拿著那柄扇子,輕輕為他扇起了風。他似乎能他衣袖上,隨風而來的薰香氣味,好容易才從那一晃一晃的扇影里挪開視線,頓時脫也不是穿也不是。

蕭元政看出他不自在,便主動開口轉了個話頭:「我與平雲的母親有些交情,她的封號也是我親授的,不必緊張,有我在,她不會多為難你。」

「這樣啊,親封的郡主……」沈清和抬起眼,眼中涌動著狡黠的光彩,「那我要為難她呢?」

蕭元政撞進他一雙點星般的眼裡,緩緩偏過視線,拿扇面輕拍他的頭頂。

「不准頑劣。」

沈清和眯起眼,得意的笑起來。

這就是當關係戶的感覺嗎,還真是……爽啊!

丹陽魏氏府邸離碼頭並不遠,車軲轆一停,他就如往常一樣要先跳車。都快摸到車轅了,突然想到天子也在車上,他腳步一撤,回到車裡,意圖掩蓋先前倒反天罡的舉動,對大領導恭恭敬敬道:「您先,您先請。」

昭桓帝看他一眼,沒多說什麼,掀開車簾下了車,沈清和要下車,一隻手率先到了眼前。

他愣了一下,也沒客氣,年輕帝王的手寬厚乾燥,一觸即分,但交握時掌心的潮意還是被渡了過去。

沈清和整理了一下微褶的衣擺。魏生只邀他到攜春樓,這位家主卻直接將他請到家裡,也不怕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過現在都不要緊了,他還等著借陛下的勢,好狐假虎威一番呢。

依舊是那幾名女子在前面帶路,雖然都是魏家,但兩處宅邸的格局大大不同,沈清和還記得他被公羊慈『請君入甕』時,就見堂前檐角,處處都掛著『魏』字燈籠,恨不得叫全天下人都知道這裡是五姓置所。這裡則不然,幾乎沒見到什麼彰顯身份的標識,除了正門口的匾額,其他地方都吝嗇添一個『魏』字。

見此情此景,他心中更定,七拐八繞到了主屋門前。

他們帶來的人都被攔在了外邊,身邊只余昭桓帝一人——這位他們想攔也不敢攔,真要攔也攔不住。

沈清和心中輕哂,昭桓帝是隨他才來了這裡,既沒有多餘吩咐,也不擺帝王儀駕,倒真如他所說的『陪同』,是要徹徹底底當個陪客了。

帶路的女侍悄無聲息地離開,前面就是主屋,想必平雲郡主就在裡面。

沈清和掌心撫觸上大門,稍一用力就將其推開,只聽簌地一聲,細小尖銳的破空聲倏地到了耳畔,沈清和瞳孔一縮,一隻游隼停在他的眼前一指的位置,被蕭元政側身一隻手抓住。

他受驚後退半步,尚能分神細看時才發現異樣,這根本不是活鳥,而是木雕漆塗的小玩意兒!

敞開的門內,一襲紅衣的女人懶散斜靠在憑几上,指甲修飾得宜的手輕撫過桌上的搖鈴,搖鈴邊上一字排開的,就是形態各異,色彩鮮艷的木頭鳥,細看才能辨別真偽。

「你膽子真小,還不如我的小寶貝們有膽量。」

紅衣女人掩唇笑出聲。

「……」

那隻鳥落在了蕭元政手裡,還掙扎般撲棱了兩下翅膀,最後才慢慢消停不動了。沈清和伸手去夠,蕭元政便展開手掌,將那隻輕巧的木隼展在手心,沈清和抓住了,放在手裡上上下下翻看。

「誠心要嚇沈某,沈某當然會被嚇到。」

不怪他先前沒認出來,這木頭鳥是寫實派的藝術品,紋理纖毫畢現,還點睛似的做了能上下開合的雙眼與鳥喙。

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

他將機關鳥啪一聲摔在了地上,完整的一隻鳥瞬間變成支離破碎的散件,肚腹中的結構顯露無疑。他細看了一會兒,在紅衣女人氣急敗壞的制止聲中,眼睛突然如同探照燈般亮了起來,他的語調冷靜,卻似帶有洶湧的情緒。

「人才啊。」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蕭玉姬聲音低沉,還從未有活人敢這麼對她的寶貝。

沈清和踏入門檻,蕭元政也隨他而入,他步伐一邁,先了黑髮青年半個身位。

蕭玉姬將指節抵在腰間,緩緩抽出盤踞著的九節鞭,那精巧鋒利的軟鞭色彩鮮艷,幾乎與衣裙融為一體。她起身,環環相扣的鎖鏈因她的動作咬合在一起,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聲響。

「是我剛剛說錯了,你膽子很大,你要為你的大膽付出一點代價。哦?你還帶了個幫手啊,不過就是請大羅金仙來相助,你今天也——呃,」

她聲音戛然而止,看口型似乎罵了句髒話,摸著憑几矮身坐回去,後將九節鞭好好安放回腰間,似乎還嫌盤得不夠規整似的拍了拍,就是視線再也不往那處看了。

她不情不願道:「來吧,算你有資格喝我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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