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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氏竟然,找了個偏僻小地豢養私兵!

趙金山哆嗦著手, 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膠州州牧是本州岐氏大族, 但岐氏近年唯越氏馬首是瞻……拒了這樁生意,若那郡守把自己這號人轉頭忘了還好,但凡掂斤播兩……不不, 哪有可能放過他,連刀兵都被他看在眼裡,難道還會給他活路?這世道要人命可不比吹口氣兒難!

他一雙綠豆眼四處探看,腦中已冒起了金星,一邊是白日少年郡守意味深長的微笑,一邊是駭人的斧鉞鉤叉。

哆嗦著披了件外衫,叫醒兩個熟睡的壯丁,就往白日裡提走的主府去。

更深露重,不是合宜拜見的時候,可趙金山也等不了一時一刻了,現在就要見郡守。未曾想主府的燈火也未熄,越過重重門扉,他終於見到了那令他肝腸寸斷的主角。

年輕郡守還坐在堂前,緋紅的衣衫已經換成素衣,白日見過的另一位薛大人此刻也在側,二人對著燭台在說什麼,見是他來,沈清和仍是嘴角噙笑的樣子,叫他一聲趙老闆。

「不敢不敢。」趙金山費力彎腰,努力地一叩首,「大人,深夜前來叨擾了。」

「不叨擾,我們丘泉民風篤學,連童子都不早於戌時休息。」沈清和看向桌上的滴漏小裝置,「我還有一刻鐘下班,你有什麼事嗎。」

趙金山繞了一圈,見少年郡守指尖在桌案上點點,似笑非笑看他,才道出自己意圖:希望能收回前言,且再分說分說,未必不能合作。

沈清和一個『哦』字應得百轉千回,就在趙金山忐忑之際,笑說:「好啊,那咱們再了解了解。」

薛不凡意外看他,沒想到沈清和這扯虎皮的招數還真能奏效……他看上去像和越氏有半點關係的樣子嗎?還得是這人太蠢,才被三兩下唬住。

趙金山正要開口,外門突然被急急叩響。

在這裡已算夜深,若是小事不會來人叨擾,沈清和探手制止商人開口。

門外是夜巡的護衛長,他見到郡守在屋內,突然就吃了顆定心丸,「大人,瞭望台燃了兩堆烽火,怕是胡奴蠢蠢欲動想要進犯!」

炸雷般的消息,沈清和與薛不凡還算鎮定,趙金山大驚失色,膠州不在邊陲,什麼胡奴都是偶爾喝茶說書才當故事聽的事兒,如今迫在眉睫了,還有種陷入幻夢似的恍惚。

什麼倒霉事兒都碰上了!趙金山六神無主地看向沈清和,「大大大人,這可怎麼辦啊?!」

「這群兔崽子,晚上不睡覺搞偷襲啊。」沈清和笑了,露出潔白的齒列,隨手披上外衣,「遙光剛走就來,狗鼻子都沒他們靈,害得我還要加班。」

他繼續吩咐:「叫哨所繼續盯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訓練了這麼久就為了防他們一手,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往出走的沈清和頓了頓,回頭看向打抖的趙金山,「老闆你別怕,我保你一根毫毛不少的回家和妻女團聚。」

-

黑夜裡,一星星火點交錯移動。

胡族時時在境外騷動,周邊小郡時常有傷亡劫掠的事故發生,但從未有過這麼大規模的進犯。

丘泉今時不同往日,又加強了兵衛守備,胡族已經很久沒討著什麼好了。想必這次一為報復,二是這富裕物產已是眼紅許久,蟄伏今日要來干票大的。

底下遣調來抵禦的不只是兵士,還有不少農人工匠,他們雖沒有戰鬥經驗,但有的是一把子力氣,願意在此危急之時站出來共抗外敵。只是胡族擅騎射,過境之處風捲殘雲如同煞神,還未交鋒他們便心生退意。

郡中戰馬一手能數得過來,沈清和與薛不凡各騎了一匹趕到。郡民見到郡守就像看見主心骨,原本惶惶的人群漸漸肅穆。

紅衣在夜風中鼓動,在火光托舉中更似染有熱血。

「大家害怕嗎?」

眾人望著鮮紅的衣角,沒人說話。

沈清和看過一張張蒙在黑暗裡,卻叫火光點亮的面龐。他們已不復初見時面黃肌瘦的模樣,有男有女,都是又黑又壯。

怕嗎?

當然怕。

住在邊地的人最知道胡族可怕。

沈清和冷笑一聲,「如今誰是魚肉誰是刀俎,猶未可知。」

制鐵技術所帶來的福惠可不僅僅是更耐用的菜刀農具,塵封在庫的武器此刻握在每個人手中,在每一次晃動間微微閃出光亮。

兵丁們則換下了佩刀,齊齊換上了的火筒——兵工廠研究出的新產物,威力和冷兵器不是一個量級,只是準頭不太好,還容易走火,怕不小心傷人,平日工作是不拿出來的。

沈清和沖護衛長抬了抬下巴,他瞬間會意,朝遠處空地上的頑石開了一發。

嘹亮的炸裂轟鳴迴響,空氣瀰漫起淡淡的硝煙味,這些似乎天然就能叫人的心跳加速,血液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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