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趕緊翻出筆和紙準備記錄,催促道,「你快跟我說說這護手霜的具體步驟。」
羬羊油脂、蜂蠟、花露要分別處理好備用。
處理好的羬羊油脂加熱融化,加入適量的蜂蠟和花露,每樣加多少,比例如何,要通過具體的試驗才能確定。
熬好的脂膏倒入貝殼裡或者是讓陶窯那邊燒一批小巧的陶罐,待脂膏冷卻凝固後就可以隨身攜帶。
「聽起來並不難。」芽邊寫邊說。
風淺抻脖子往芽面前的紙上看了看,芽在紙上又寫又畫,頗有些寫化學實驗報告的感覺。
見風淺往這邊看,芽不好意思地笑笑,「『蒸餾』兩個字兒不會寫,畫個畫代替了。」
玄教給部落族人的是高級大陸通用的字體,風淺也不確定高級大陸通用字體裡「蒸餾」兩個字怎麼寫,他也是有包袱的,怕芽問起寫字兒的事,發現他也不會,趕緊起了別的話題,「其實,也可以不用花露。」
「脂吸法。將熬好的羬羊油脂平鋪到一個托盤裡,放涼凝固後,把鮮花一個挨一個地擺滿在油脂上,兩三天之後換一次鮮花,多換幾次,鮮花的香氣就會融進羬羊的油脂里。」風淺說,「這時再把羬羊油脂融化,加入適量蜂蠟就成了。」
芽想了想說,「這個脂吸法不用蒸餾,看起來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產量可能不如蒸餾。而且,蒸餾的花露可以留到冬天用,不受季節限制,需要鮮花的脂吸法就不行了。」
風淺愣了愣,沒想到芽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著實讓人驚訝,點頭贊同,「確實。」
兩人聊完護手霜的做法已經過了晌午,肥皂坊的午飯是由大食堂那邊統一配送過來的,食堂送飯的阿叔見了風淺,「哎呀」一聲,他們不知道風淺在肥皂坊,沒帶風淺的飯。
「我這就回去拿。」送飯的阿叔說。
風淺站起來,「不用了,這邊忙完了,我回家吃。」
從肥皂坊出來,剛到中心廣場,就聽紅羊祭司哈哈大笑。冬祭日剛過,一點兒沒有節後的疲懶,大家都好有活力啊。
「這真是太巧了,太巧妙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紅羊祭司笑夠了,雙手合十,看著天,「獸神在上,冥冥中自有定數。」
紅羊祭司和幾個學徒站在圭表那邊,這是有什麼新發現?風淺越發好奇了。
「哎呦,你過來啦。」紅羊祭司一轉頭看到風淺,更高興了。
「你不來,我也要讓人去找你的。快來看看。」紅羊祭司高興道。
「看這個日影,他們每天都有記錄的。」紅羊祭司指著徒弟們的記錄結果對風淺說,「昨天,冬祭日,日影最長!今天的比昨天的短!和前天的是一樣的。」
紅羊祭司指的是正午的日影。而正午,又是一天中日影最短的時刻,也是一天中最容易計算準確的時間點。
「咱們這個圭表是夏末秋初那會兒立起來的,從立起來之後日影就一直在變長。正好,從夏天往冬天,白晝逐漸變短,這兩個變化是相反的。而從冬天往夏天,白晝會逐漸變長,日影是不是就會逐漸變短?今天的日影已經比昨天的短,已經開始變短了!我推測,今天往後,隨著白晝變長,日影會逐漸變短。昨天,冬祭日,就是這個轉折點。」
「這樣一來,冬祭日的白晝就是一年之中最短的一天!」紅羊祭司越說越興奮,「恰恰是冬祭日這一天,日影最長,白晝最短,偉大的獸神啊,原來,冬祭日竟然還有這麼一層深意。」
紅羊祭司幾乎喜極而泣,而這也確實是一項重大的發現。
獸人大陸還沒有準確的天文曆法和計時工具,但依照藍星的規律,紅羊祭司的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昨天,冬祭日,就相當於藍星的「冬至」。
日月星辰,天地自然,有的時候確實讓人肅然起敬,心生敬畏。
「照您的猜想推測下去,夏季中的某一天,日影會到最短,而這一天的白晝是最長的,這一天之後,日影又開始變長,白晝也變短。年復一年,循環往復。」風淺說。這就是藍星的「夏至」。
紅羊祭司陷入思考,風淺繼續提醒,「日影和白晝變長變短的過程中,大概在春季和秋季的某一天,這兩天白晝和夜晚會一樣長,日影的長度適中。」這就是藍星的「春分」和 「秋分」。
「定下最長日、最短日、適中日之後,或許我們還可以結合四季變化,編制一個指導生活或者農耕的日曆?將十幾天或者二十幾天定為一個小節氣,給這個小節氣起一個一聽就明白的名字,讓人一提到這個小節氣的名字就知道這十幾天二十幾天的氣候如何,或者是該種什麼作物了。」風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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