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結契儀式比較晚, 從換鹽集市上相親回來的亞獸人們已經完全融入了部落的生活, 好多人已經找到了準備結契的獸人。為了使結契儀式順利的進行,這些獸人會站在隊伍靠前的位置。
當所有獸人和亞獸人都有了結契伴侶後, 這些新結成的伴侶們會跟著祭司再次走到高台上, 站在供台前, 雙手合十,拜祭獸神。
玄捏了捏風淺的手。
「幹嘛?」風淺將注意力從高台上收回來,轉頭看玄。
「結契儀式,要不要補一個?」玄問。去年在原黎山部落, 受他連累, 風淺和他並沒有參加結契儀式。沒有告知「獸神」得到「獸神」認可的結契在獸人大陸又被稱為「私合」, 這樣的結契儀式通常不被認可。
看著高台上身著蠶絲布衣袍,頭頂插滿顏色艷麗的羽毛,準備開始跳祭祀舞蹈的紅羊祭司, 風淺扯了扯嘴角,有些嫌棄,「不要。」
「崽兒都這麼大了,弄的好像二婚似的。」風淺說。
玄輕呵了一聲,風淺這張嘴真欠收拾,二婚這種詞是能隨便說的嗎。他這麼大一個老攻在旁邊站著呢,還敢想二婚。
高台上,隨著一串震天的大鼓聲,紅羊祭司已經開始跳舞了。
結契儀式、冬祭日等各種不同的祭祀儀式,祭司們所跳的舞蹈也不同,據說這些舞蹈可以溝通獸神,讓獸神明白他們的祈願,並賜下祝福。
風淺往玄身邊靠了靠,踮腳,扒著玄的肩膀,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他們在告知獸神,那麼請問,我們敬愛的『獸神大人』,咱們倆的結契又該告知誰,向誰祈禱呢?」
風淺頓了下,突然想起兩人結契那晚玄的誓言,「你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風淺,你願意做我的亞獸人嗎。上奏九霄,下表幽冥,天地為鑑,獸神為證,日月同心。」玄一本正經地貼著風淺的耳朵一字不差地重複一遍。
溫熱的氣息、柔軟的唇瓣,若有若無地貼著風淺的耳朵,撩的風淺一個激靈,險些忘了正事。
風淺下巴朝高台上揚了揚,「怎麼和祭司剛剛念的不一樣?」
人家結契是告知獸神,玄怎麼又是九霄又是幽冥,還以天地為鑑,最後才加了句獸神,顯得獸神一點兒不值錢了。而且,那個時候玄還沒有覺醒傳承,文盲虎一隻,這都能文縐縐的,四個字四個字的說話嗎?他穿過來這麼久,獸人大陸也沒有「九霄」「幽冥」這些說法啊,也不祭天地,只祭獸神。
風淺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上次玄帶他寫毛筆字兒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寫毛筆字,但一寫就會,這真的是覺醒一份傳承就能做到的嗎。
「你……」風淺看著抱著幼崽的玄,欲言又止。他倒希望玄就只是覺醒傳承,萬一真是「獸神」或者其他的哪位大能失憶或者轉世,等玄徹底覺醒了,那他和蘭崽兒豈不成了「孤兒寡爹」?!
風淺打了個冷顫,一定是上輩子小說看多了,哪兒那麼多狗血,崽兒都生了,突然發現被三了?有這概率,不知中多少回彩票了。
台下觀禮的族人也大都跟著雙手合十,閉眼向獸神祈福,玄趁機偷親了下風淺的唇角,蜻蜓點水,點到即分,解釋道,「當時看著你,不知道怎麼,突然就這麼說了。現在想想確實比祭司那套詞更文雅。」
「哇啊,阿父又偷親爹爹啦!」幼崽奶聲奶氣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傍晚顯得格外清晰。
忘了懷裡還有個八百瓦大燈泡崽兒。
現場演示什麼叫坑爹。
一時間,中心廣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聚在這一家三口身上,風淺一雙腳能摳出一棟堡壘了。祭台上的紅羊祭司更是擺著怪異的舞蹈姿勢看向這邊,好像被按了暫停鍵。
原黎山部落的老人們突然想起,拜什麼獸神,玄不就是轉世的獸神大人嗎。紛紛雙手合十,朝著玄拜祭,「獸神大人!獸神大人!」
一聲聲「獸神大人」此起彼伏,看得原溪山部落和蠶桑部落的族人一愣一愣。
紅羊祭司很快反應過來,但他沒有和原黎山部落的族人爭辯哪個是獸神,只是帶領原溪山部落和蠶桑部落的族人繼續祭奠儀式。求同存異,各拜各的,祭奠儀式很快順利完成。
新結契的伴侶們正要牽手走下高台,突然被祭司叫住。
「咱們是新部落,新部落就要新部落的風貌。從今年開始,結契儀式里再多加一項,請新結成的伴侶們在獸神大人的祝福下,獻上虔誠的一吻,永結同心,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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