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往祭司一派掃了眼,有的疑惑憤恨,有的質疑嫉妒,還有的人目光游移,似乎在後悔。呵,晚了,他們才不要猶豫猶豫的牆頭草。一支隊伍最重要的就是凝聚力,所有的人都擰成一股繩。見到好處就動搖,為了利益左右搖擺的人,他們不需要。
簡單粗暴的炫耀行為雖然低級幼稚,但爽是真的爽啊。沒辦法,誰不喜歡看著敵人錯失一百億的表情,誰不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敵人的痛苦之上。
九和祭司,以及祭司一派新選出的黎山部落族長在做最後的交接。
風淺看著那位黎山部落的新族長覺得有些眼熟,自流浪獸人入侵之後,他不是在「養胎」就是在「坐月子」,今天還是第一次來部落山谷,一時有些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個獸人。一孕傻三年,哪怕生的是個蛋。
風淺拽了拽旁邊的芽。
芽朝那邊努了努下巴,風淺順著看過去,站在黎山部落新族長身後的是林果。
這才想起,是冬祭那天,在林果的年糕攤子上看見過這個金髮的獅族獸人。這人是林果的獸人伴侶之一。
部落族長一直都是部落里戰鬥力最強或者威望最高的獸人擔任。這種獸人一般都有能力獨自供養一個或者幾個亞獸人伴侶,並不需要和別的獸人一起共有一個亞獸人伴侶。
林果這種情況不知道會不會成了上岸後被斬的意中人。
他和林果都來自兔族,雖然一直不熟,也沒什麼交集,但同時也只是不熟而已,並沒有什麼摩擦和矛盾,哪怕冬祭那天素年糕和肉丸子的對決,錯也不在他和林果,問題出在祭司身上。
同是亞獸人,他並不希望林果過的不好。
而且,林果已經懷孕了。
不過,既然已經做上了族長的位置,就應該為族人做出表率,哪怕只是為了面子,也不至於做出「拋妻棄子」的事。至少在幼崽孵化出來之前,能確定林果懷的是哪個獸人伴侶的幼崽之前,這個獅族獸人應該不會對林果做出什麼讓人唾棄的事。
黎山部落選了新族長,他們這一派依舊由九擔任族長,可能是出於對祭司的牴觸、反感,誰也沒有提出選任新的祭司。
交接後,黎山部落的採集隊和狩獵隊紛紛出發,他們這一支隊伍一百多號人,也浩浩蕩蕩地踏上了新的征程。
青壯年的獸人排在隊頭、隊尾和兩翼,亞獸人伴侶和幼崽大多跟在獸人旁邊,隊伍中間是集體山洞裡選擇跟著他們的老人和幼崽。
風淺跟著玄走在隊伍最前頭。
玄背上馱著獸皮袋,風淺後背背了一個雄性麥籽樹編的背簍,背簍里用窩窩絨做了一床小被子,小被子裡裹著一個大白蛋——他親自生的兒子!
按著獸人大陸的遺傳規律,男男生男,女女生女,男女生男女,他和玄只能生出男性的獸人或者亞獸人幼崽。
獸人大陸的新生蛋很頑強,只要不用水淹用火烤,抱著蛋上躥下跳把蛋清蛋黃晃散了變成「混蛋」,隨便孵一孵基本都能孵出幼崽。
偶爾也有「死蛋」的情況,幼崽在孵化過程中停止發育,死亡。這種情況極少出現,應該是和某些先天的遺傳病有關。
到今天,他家蛋兒子已經孵了二十二天。
夜晚在山洞裡,用衣物遮住夜明珠,只露一縷手電筒樣的光柱,透過蛋殼,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處蜘蛛網樣的黑漆漆陰影,正是他們努力發育中的兒子。所以獸人大陸還挺省錢的,產檢直接照蛋就行了,B超、彩超都省了。
背上背著親(自)生的兒子,擔心把兒子晃成「混蛋」,風淺走路都比平時小心多了,而且緊挨著玄,萬一哪下腳踩滑了,還能抓住玄站起來,他自己摔一跤沒事,別把兒子摔散黃了。
大部隊行進,獸人都用的獸形,玄十分享受這種被亞獸人伴侶依賴的感覺,粗長的尾巴每隔一會兒就要不經意的在風淺身上掃兩下,將風淺嚴嚴實實的圈在自己的範圍內。
風淺的異能已經恢復到二級,精神力可以覆蓋到方圓兩百多米,但他們這一行基本都是「虎豹豺狼」,隊伍人數還多,所過之處,連根鳥毛都沒看到。
這裡還在黎山部落領地範圍內,獸人們對周圍的地形相當熟悉,,翻過前面這座山有一條河流,小河周圍有一片空地,正好供他們休息,做午飯。
春季白晝長,一天吃三頓已經是極限,不能再少了,若是在部落里,大家一般會吃四頓,至少也會添個上午茶下午茶什麼的。出門在外,在找到新的領地之前,為了趕路,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是打算按著秋冬的作息,一天吃三頓的。
路上遇不到野獸,那就要在休息的時候派幾隊獸人出去狩獵,這很耽誤時間。
風淺邊走邊想,無意識的把手插在大白老虎後頸的絨毛里,絲滑柔順,手感極好,讓人慾罷不能。
玄腳步一頓,風淺也跟著一停一愣,片刻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精神力所及的最遠處,距離他們二百米左右的山坳里有一群野豬,一公一母兩隻大豬,還有六隻小豬。
這窩野豬大概是啃了一冬天的草根樹皮,餓狠了,好不容易遇到一片綠油油、鮮嫩可口的野草,哼唧哼唧地吃得抬不起頭,以至於完全忘了周圍環境,落入他們這群虎豹豺狼的範圍內都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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