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敵襲」「流浪獸人」, 山谷里原本歡歌載舞的氣氛突然死寂,所有人的呼吸都同步的一滯,空氣好像一根緊繃的弦。
「一隊跟我去北面,二隊留在山谷保護老幼, 三隊去倉庫!」 族長九立即做出安排。
自他上任以來並沒有發生過流浪獸人入侵的事, 這是第一次, 但部落里每年都有抵抗流浪獸人入侵的演練。
戰鬥力強的青壯年獸人編在第一隊,稍弱一點兒的編在第二隊,年紀大或者戰鬥力差的排在第三隊。部落里的獸人們都以自己屬於第一隊而感到驕傲。
他們與流浪獸人有血海深仇!
十幾年前的那次入侵, 讓他們中的很多人失去了雙親、幼崽、伴侶……
當時火焰翻天、血肉橫飛的場景歷歷在目,清晰的印在每個人的腦海里。
殺雙親、奪伴侶、喪幼崽,不共戴天!
整個部落,一瞬間同仇敵愾,所有人的意志,空前的一致——殺了流浪獸人,他們要報仇!
不需要族長安排,獸人們抄起武器,有序的列隊集合。
玄抓住風淺的手腕,嘴唇蠕動,平時滿嘴的狡黠此時卻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他在第一隊,固然值得驕傲,但第一隊是離亞獸人最遠的,戰鬥時他顧及不到風淺。
風淺抱住玄,「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也不用擔心我,你知道的,我並不真的是你們這裡的亞獸人,我之前的世界比這裡危險百倍、千倍,我有足夠、豐富的經驗,可以保護好自己。」
末世幾乎無時無刻都要面臨殭屍群的襲擊,在獸人大陸過了幾個月安逸悠閒的日子,他幾乎要忘了這種血液沸騰、刀口舔血的感覺。
玄扣住風淺的後腦勺,將人按進懷裡,時間緊促,短暫的擁抱,甚至都未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懷裡便只剩卷著風雪的寒意。
「異能未恢復,莫要逞強,不然不饒你。」
寒風卷著呼吸的熱意,耳邊是玄臨走前低聲的囑咐,溫度猶在,聲音猶在。望著北去的獸人們,後知後覺,風淺才發覺這身骨頭要被玄勒斷了。末世孑然一身,他頭一次感受到這種送別親人、愛人上戰場的惆悵。
如果他的異能還在,就可以和玄並肩作戰……
風淺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他能感覺到,兔寶貝快醒了。
族長九領著一隊出了山谷,三隊也出發去了倉庫,剩下二隊,分兩部分,一部分將山谷內的篝火熄滅,避□□浪獸人過快的找到山谷具體位置,另一部分護送部落里的亞獸人和幼崽去藏身的山洞。
流浪獸人入侵,主要是搶劫食物物資,但也絕不會放過部落里的亞獸人,特別是處在生育期的年輕亞獸人。
亞獸人們抱著自己的幼崽,按著採集小隊列隊,在雪晴和祭司的帶領下去往藏身的山洞。山洞離山谷不遠,但很隱秘,外人很難找到。
進了山洞,沒有月光照亮,漆黑一片,祭司拿了夜明珠出來給大家照亮,得意地輕笑,「瞧見沒,這就是獸神大人的指示,獸神大人早在羽族商隊來的時候就知道了今天這一遭,才讓我換了夜明珠,這不就用上了。」
洞裡的老人們一頓,紛紛跪下,合上雙手,感謝獸神,感謝祭司。
「獸神大人英明。」
「獸神大人英明。」
祭司也有模有樣地拜了拜,「請獸神大人保佑部落渡過這次難關。」
看著祭司和祭司的信徒們不分場合和地點,雪晴黑著臉,皺了皺眉,催促道,「動作都快點兒,別發出聲音。幼崽和帶著幼崽的亞獸人去山洞最里側,外邊是其他亞獸人,之後是老人,二隊的獸人守在洞口。」
幼崽是部落的希望,但沒有哪個部落願意養別的部落的幼崽,這些幼崽一旦被流浪獸人抓到,就只有死路一條。
亞獸人,若是亞獸人被流浪獸人劫走……雪晴不敢想像這個後果。
老人也是,流浪獸人殺起別的部落的老人根本都不眨眼的。
危難時刻,將族人按著輕重等級劃分也是無奈之舉,他們唯一能祈盼的就是北去的獸人們能守住部落,攔住、殺掉這些入侵的流浪獸人。
可北去的獸人同時也是他們的伴侶、幼崽或者雙親。
芽依偎在風淺的身邊,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抱著風淺一條胳膊,他的獸人父親就是十幾年前那次流浪獸人入侵的時候沒的,他現在擔心猛,擔心猛會和他的獸人父親一樣。他和猛結契三年了,還沒能給猛生一個幼崽……他怕……
除了懵懂無知的幼崽,山洞裡大多數人都和芽一樣,悲戚,緊張,擔心的渾身發抖,卻沒人敢說一句話,或者放聲大哭,他們怕發出聲音會被流浪獸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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