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先奔著淡粉、金黃那幾株變異的窩窩絨去,連根挖了出來,準備移植到山洞門口的空地上。若是再多幾種顏色,那以後織出的布都不用染色了。
獸人大陸一晝夜的時間要比藍星長,這裡的人一天至少要吃三次飯,春夏白晝長的時候一天會吃四頓。
晌午,兩人在窩窩絨山坡上簡單吃了肉乾做午飯就準備去其它地方看看。
玄馱著風淺去了森林腹地,半天的時間有些緊,他只帶著風淺去腹地邊緣。那邊不在部落狩獵和採集範圍之內,也不需要遵守部落採集的規矩,即使秋儲時期也可以自由採集。
「玄,玄,停下,等等!」趴在玄背上的風淺突然興奮地叫道,「有葡萄,我聞到葡萄味兒了,這附近有葡萄。」
玄鼻翼翕合,嗅了嗅,是黑串果的氣味。
「你們兔部落把黑串果叫作葡萄?」玄問。
風淺點頭默認,還好玄對兔部落不是很了解,不然好些東西真沒法一樣一樣的編理由解釋。
玄皺眉,「黑串果不好吃,酸牙,吃過黑串果後,牙齒會連最軟的白肉都咬不動。」
白肉就是肥肉,這是吃多了,把牙酸倒了吧。如果他的異能還在,他種出的葡萄肯定又大又甜。風淺解釋,「我不是要吃它,我是要用它釀酒。」
「釀酒?」玄疑惑,他沒聽過這個東西。
「對,釀酒。酒的用處可大了。」
他們在附近一處灌木叢後面找到了葡萄藤。
和野葡萄相比,獸人大陸的黑串果更像藍星上家葡萄和圓葉葡萄的雜交。葡萄粒有鵪鶉蛋大小,紫黑紫黑,覆著一層白霜。
黑串果放進獸皮袋裡容易擠碎,附近也沒有人,兩人摘了果子就直接扔進玄的空間裡。
周圍一共找到三棚黑串果,摘了有將近兩百斤。風淺又看上黑串果旁邊一棵剛好一個人可以環抱的參天大樹。
玄的空間裡就有骨刀。據風淺的觀察,這骨刀比鐵製的刀斧更堅硬鋒銳,砍樹伐木就像切豆腐。
砍樹前風淺先挑了山林里樹木稀疏的一側,在樹根部上下各一刀,砍下一片楔形的木片,才讓玄在背面動手。
不到一分鐘,巨樹應聲而倒。剛好倒向樹木稀少的一面,嘭一聲落了地,林鳥驚飛,地面都跟著顫了幾顫。
山林里砍樹的時候,常常會遇上砍倒的樹卡在其它樹木上。這種情況就需要幾個人合力把砍倒的樹從其它樹上拖下來,或者繼續把礙事的樹也砍了。
更有甚者,砍倒的樹倒地方向不確定,有時會砸到人。
玄眼底掩飾不掉的笑意,毫不吝嗇地誇讚,「你這法子還真管用。想讓它往哪邊兒倒就往哪邊兒倒。」
「那當然。別人我可都不教的。」風淺自豪道。他這指哪兒打哪兒的法子是末世的時候跟一位伐木的老人學的,一百個管用。
「剛剛從那邊飛起來的是不是咕咕獸。」風淺朝著山丘下一處草叢努努下巴,問玄。
大樹倒下的同時,確實從草叢飛起一隻羽毛艷麗的雄性咕咕獸。
「應該是正在抱窩孵蛋,樹倒了才把它嚇走。」玄猜測。
咕咕獸是雄性和雌性一起孵蛋帶崽兒。咕咕獸膽小,他們在這周圍摘了這麼久的黑串果,這隻咕咕獸都躲著沒逃走,可見是被什麼重要的事絆住了,大概率就是抱窩孵蛋。
兩人過去瞧了瞧,草叢裡果然有個堆滿禽類絨毛的窩。那隻雄性咕咕獸跑得慌忙,敞著窩,蛋都沒有蓋。風淺數了數,六顆大白蛋,每個都有菠蘿大小。
「它還會回來嗎?」風淺問。
「它不回來,到了時間,外出覓食的雌性咕咕獸也會回來。」玄說,「但馬上到雪季了,這些咕咕獸即使孵出來也熬不過冬季。」
玄拿了個咕咕蛋在手裡摸了摸,「蛋孵化一段時間後,外殼表面就會變得光滑。這些蛋殼表面還很粗糙,應該是才開始孵,和正常的蛋沒什麼區別,撿回去吃吧。」
低溫,糧食短缺,冬季確實不是繁衍的好季節。風淺暫時打消了養殖的念頭。養殖前,需要先解決家畜口糧的問題。他得先找一種合適的作物,這種作物最好是人和家畜都能吃,而且產量大,好管理。
撿了咕咕蛋回頭繼續處理砍倒的大樹。
樹幹部分先扒皮,然後從比較粗的根部開始,用骨刀截了兩段十公分厚的木墩做菜板,再截四段三十公分厚的做木盆,截四段五十公分的做水桶,其餘的截成三米長的,留著以後做床、做桌椅柜子。砍下的側枝用樹皮打成捆,做飯取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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