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搭帳篷,亞獸人撿柴生火,準備煮湯。他們今天一早天未亮就開始趕路,到現在晌午,需要在這裡停歇修整,稍微補一覺,至半下午,沙漠上溫度降下來之後才會出發。
原主是個傻的,部落里著急幹活兒的時候也沒人支使他。有支使他、給他講明白怎麼幹的時間,事情都做完了。
周圍熱火朝天的忙活兒,風淺怕被人察覺出異樣,便繼續照著原主以前的樣子,呆呆地站在一邊,順便觀察著周圍人的行為舉止。
他現在急需要了解這個世界,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原主的記憶大多渾渾噩噩,而且,原主也是第一次跟著換鹽隊來沙漠,對於大沙漠,對於兔部落以外的世界,知道的並不比他多。
風淺看著遙指揮幾個獸人和亞獸人扛著部落里的水囊往巨樹旁邊去。
拿著空水囊,那就是取水了。他以前只聽說過沙漠裡有樹幹里存水的事,倒是第一次親眼瞧見。風淺跟了上去。
遙回頭看了他一眼,風淺學著原主以前的樣子,一臉懵懂地歪歪頭,遙皺了皺眉,便不管他了。
風淺傻乎乎地笑著跟上去。
一靠近巨樹,異能殘留下來的異於常人的植物感知力便起了作用。這有兩層樓高的巨樹,樹根深深扎進地下河,因此才讓巨樹在幾乎所有植物的葉片都進化成針、刺的沙漠裡獨樹一幟,長出手掌樣的寬厚葉片。
而樹幹里從地下河抽上來的一肚子水,也成了沙漠旅客的生命之泉。
遙讓一個健壯的獸人提著木桶爬至巨樹一半高的位置。那處基本是泉樹水位線最高的位置,樹幹上有一處切割成方形的樹皮,天窗似的,剛好可以將木桶放進樹幹里。木桶上拴著藤條皮擰成的粗繩,方便提水。
獸人從樹幹內提水,再將木桶降到地面,樹下等著的亞獸人將桶里的水灌進水囊。
第一桶水下來,樹下的幾個亞獸人輪流喝了個飽。瞥見一旁傻站著的風淺,遙擰著眉,訓斥道,「還傻站著幹什麼,現在有水不趕緊喝,難道要等著下午路上喝水囊里的嗎?」
遙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風淺的額頭,「你說你……嗐……」話到一半又止住了。他看不上風淺,但也不至於盼著風淺不好。風淺這樣傻乎乎的,去了別的部落,日後怕是連自己肚子裡的蛋是誰的都分不清。
單論臉蛋,風淺比紅果長的還好,他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一個比風淺長的好的。有這張臉蛋,只是不好生養還沒什麼,總會有獸人願意養著。
但關鍵是風淺腦子不靈光。
已經不好生養了,若是好不容易生的幼崽也像風淺一樣傻乎乎的怎麼辦?只這一點,便很難有獸人願意要風淺了。他怕風淺會是相親集市上頭一個被人剩下、沒人要的亞獸人。
送不出去,難道部落里要一直養著這麼個吃閒飯的嗎?
樹下的亞獸人裝滿了水囊,便有幾個獸人過來把水囊扛走,陸陸續續又有過來喝水的人。
風淺喝夠了水,迫不及待地跟著幾個亞獸人回了帳篷前的石鍋旁。
上午獵到了沙獸,刺甲和皮歸部落所有,另外每個獸人分到了四、五斤的肉。兔族獸人的獸形小,但食量並不小,這些肉也就夠獸人一頓吃的,都不用敞開吃,飯量大一點兒的,甚至吃不飽。
石鍋的數量有限,獸人吃肉一般是直接架在火上烤著吃。亞獸人這邊分到了骨頭,便用曬乾的野菜燉了骨頭湯。
換鹽隊裡的亞獸人不多,風淺也分到了一塊骨頭。
末世五、六年基本都在吃素,只偶爾能分到一兩口陳年罐頭肉解解饞,現在,哪怕這骨頭湯沒用什麼調料,還泛著一股子腥味兒,風淺也吃的津津有味。這可是新鮮的骨頭肉啊。
他想念他們農學院的食堂了。白米飯,紅燒肉,他們學院種的米,隔壁動物學院養的豬,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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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鹽隊終於在第二日晌午前趕到了位於沙漠綠洲的鹽咸部落。
一進綠洲,涼氣撲面而來,炙熱烤人的熱浪驟然消失,變得舒爽潮濕。
鹽咸部落每年一春一秋兩次大型集市,期間,前前後後會有二十幾到三十幾個部落前來。
他們兔部落主要是為了換鹽,來的不算早。一些想要從別的部落娶亞獸人的部族會到的早些,他們是過來「搶人」的。這些部族眼裡,兔部落、鼠部落這種帶著亞獸人來的部落甚至比鹽咸部落和有陶部落更受歡迎。
畢竟,鹽可以少吃點兒,陶器也可以不用,但亞獸人不能沒有。有亞獸人才會有幼崽,有幼崽部落才會興盛。而兔部落和鼠部落的亞獸人,哪怕是男性亞獸人,也是出了名的好生養,容易生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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