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煩請各位不要讓沈雲竹知道,他現在身子越來越不好了,我會先把他送到妙音谷,再去盛城跟你們匯合,拜託了。」
慕澄對著眾人彎腰行禮,眾人臉上皆是悲痛的神色。
「慕大哥,我師兄還能活多久。」冷杉年紀小,到底是沒控制住的紅了眼眶。
「不知道,他現在每活一天,都是老天爺賞的。」
慕澄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聲音里的哽咽,「明日一早,我們就走,集合之前,各自保重。」
說完,慕澄再次對著眾人抱拳。
眾人也全都站起身,對慕澄抱拳。
沈雲竹此時,清醒的時候已經不是很多了,他半睡半醒之際還是感覺到有人在他房間外鬼鬼祟祟的。
「誰啊?進來。」沈雲竹坐了起來,臉色白的嚇人。
門外那人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挪著步子走了進來。
「哥,大,大哥。」是謝寧,謝寧不敢看沈雲竹,但他還是喊出了他最想喊的稱呼。
「呵呵。」沈雲竹嗤笑,這幾天他清醒的時候也會想到謝寧,想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羈絆,想在月溪鎮時,跟謝寧在一起的經歷。
「過來。」
謝寧惶恐的抬起頭,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沈雲竹的床邊,跪在了下去,眼淚也開始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你幹嘛跟我道歉?」
「我就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你,這閣主之位,應該是你的,我沒資格,而且你比我更適合。」
沈雲竹伸手抹了一下謝寧臉上的眼淚。
「你這傻孩子,什麼合適不合適,我不是都說了,我姓沈,我不是謝家人,你好好的,守住這份家業,別妄自菲薄,咳咳。」
沈雲竹話說的多了,忍不住的咳嗽。
謝寧趕緊起來給他拍背。
「沒事,別擔心。」
「哥,我給你帶來些東西。」
謝寧把隨身的一個背囊打開,從裡面拿出好多金器小玩意,還有一疊厚厚的紙。
「這些都是父親當年留下來的,應該都是做給你的。」
沈雲竹看著一件件精緻的小玩具,脊背不由得挺直,還有那些寫滿了念安兩個大字的紙。
看著這些,沈雲竹仿佛看見了十七年前,被關在家中思念妻兒的那個男人。
當年,他一定是急瘋了,可他又被關著哪裡也去不了。
最後還是以死相逼,那些人才放他離開。
沈雲竹眼前有些模糊,他拿起一個機械的小青蛙,遞給了謝寧。
「送你一個。」
「謝謝哥。」謝寧接過小青蛙,然後撲在沈雲竹身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沈雲竹拍了拍謝寧的背,很多事情也都釋然了。
第二天一早,慕澄抱著沈雲竹共乘一匹馬。
好多人都出來送行,每個人臉上都很輕鬆,這讓沈雲竹很開心。
尤其是見到柳涵月,沈雲竹還跟她開起了玩笑。
「姑娘家家的,還是穿女裝好看,穿男裝我都沒認出來。」
「嗯,以後都穿女裝。」柳涵月笑著回道。
「先去把身體養好,我們京城再見。」說話的是江河遠。
「師兄。」冷杉走到馬匹旁,抬頭和沈雲竹對望,「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別操心我。」
沈雲竹翻了個白眼,「誰要操心你,少在那自作多情了。」
沈雲竹根本就不知道朝露的計劃,但他知道最後一戰肯定是快到了。
「各位,別送了,咱們京城再見吧!」如果他還能活到那一天。
慕澄把披風給沈雲竹攏緊,又把他的冰瑩紗系好,最後扯著韁繩,一夾馬腹。
「走了。」
告別的話,就算說上一天也說不完,慕澄了解沈雲竹,沈雲竹最是不愛經歷這種場面。
說完最後兩個字,兩人一騎,在晨光中離開了千舟城。
而送別他們的那些人,面色也全都沉重了下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沈雲竹快死了。
與此同時,荒山之中的一間破廟裡,蕭沐陽又一次開始失控。
「呃啊,啊啊啊啊,好難受,太疼了,阿念,殺了我,殺了我,啊啊啊啊啊。」
蕭沐陽手腳全都被捆著,可身體裡的疼痛,讓他控制不在的在地上扭動身體。
滿是汗水的額頭上,全是青筋。
一旁打坐的釋念,趕緊把他抱在了懷裡,將自己的內功注入到蕭沐陽的氣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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