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對,就是你天字號追殺令出現後的第二天。」蕭沐陽見沈雲竹似乎是在思考,喝了口水後繼續說。
「我那時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就是趙欽的人,但我知道他是從哪來的,你以前應該也見過他。」
蕭沐陽這麼一說,沈雲竹更懵了,「我還見過他?」
「他是你們暗潮閣的下等雜役,臉上都是鐵水燙的疤。」
沈雲竹對於曾經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的,他收回目光想了片刻,竟然真的讓他在記憶中,找到了那個從來不敢抬頭看人的下等雜役。
「原來是他,怪不得他會我的劍法。」這樣就說的通了,沈雲竹經常會在暗潮閣自己住的院子裡練劍,被一個打掃的下等雜役看幾眼,他也不會計較。
「他竟然是趙欽的人,真想不到,他倆怎麼會認識。」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別以為你是沈雲竹,你就什麼都知道,趙欽那個人,跟岳先仁關係非常密切,宮中秘聞,當年狗皇帝醉酒亂性,強寵了一個宮女,十月後宮女生下一個男嬰,當時的皇后眼睛裡容不下沙子,賜死了那宮女後,直接把那男嬰丟進了冷宮。
冷宮裡有好多瘋瘋癲癲的嬪妃,還有些失了孩子的,他們看見趙欽就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只是隨著趙欽越來越大,那些瘋癲的嬪妃護不住他了,很多變態的老太監就合起伙來欺負只有七八歲的趙欽。
再後來,趙欽在宮中給自己找了個靠山,同樣有鸞童癖好的太醫院掌事太監岳先仁。
岳先仁很喜歡趙欽,但同樣也虐待他。
岳先仁是怎麼離開皇宮的,這個至今沒有可靠的說法,但是岳先仁臨走時,把趙欽帶走了。
有意思的來了,岳先仁帶著趙欽出了皇宮後,趙欽竟然就逃了,岳先仁很氣,當時還找了很久,最後實在找不到才不了了之的去了雪盲山做了山匪。」
「這你都知道?我看你年紀沒有那禿驢大吧?」
蕭沐陽抬腿踹了沈雲竹一腳,「叫誰禿驢呢,禿驢是你叫的嗎?叫大師。」
「好好好,我叫他大師,禿驢留給你,只能你來叫。」
蕭沐陽翻了個白眼,「這些都是黑市裡的秘密,我是黑市的主人,我自然知道,小時候我都拿這些東西當話本看的。」
「還有,今天既然你們又回千年寺了,我就再送你個情報,霍驚雷最近橫掃了整個中原的江湖門派,他現在已經集結了包括勾魂,鬼面軍,還有投誠的那些門派一起,打算南下了。
南邊有誰,不用我提醒你吧,要是光靠季行之,他就算再厲害,也擋不住那隻恐怖的軍隊。」
說到這裡,沈雲竹臉上的淡定消失了,太白城是朝露的大本營,如果那裡失守,那整個江南就沒了。
「多謝蕭老大。」
「不用謝,以後少來麻煩釋念,就算還我人情了。」
「……」沈雲竹沒吭聲,抱了下拳頭就要往外走,但還沒走出去呢,蕭沐陽又把沈雲竹叫住了。
「沈大人。」
「嗯?」
「釋念真跟你說過,我是他相好的?」
「蕭老大你說笑了,這話那禿驢怎麼能說的出口,不過他說,他心裡有個魔障,丟不掉撇不開,纏在他心上,讓他沒辦法成佛。我當時勸過他,我說反正也是魔障,不如殺了,這樣不是就可以成佛了。
你猜他怎麼說,呵呵,他說,不行,他捨不得,他就算武學永遠不能進入大成,就算永遠也不能成佛,他也不會傷害他心裡的魔障,因為那魔障已經跟他的血肉,長在一起了。」
沈雲竹複述的是原話,他這人很少照實了說。
雖然蕭沐陽極力的克制了,可那雙鳳眼的眼尾還是紅了。
「這傻子,一個魔障,殺便殺了。」
「嗨,那和尚執拗的很,誰能勸的了他,我出去了。」
待沈雲竹走了之後,蕭沐陽把目光看向手裡的翡翠手持,腦子裡回味的全是沈雲竹最後說的那些話。
此時,釋念已經忙完了寺里的事情,正在檢查他離開這幾天裡,趙燁的功課。
江河遠也洗好了頭髮,颳了鬍子,又變回了曾經溫潤如玉的書生模樣。
而慕澄則找了個空地,調配起那些能殺死勾魂的鹽粉。
沈雲竹面色有些沉重的走到了慕澄的身邊。
「子清,剛才蕭沐陽告訴我,霍驚雷準備要南下了。」
「嗯,我們明早就出發。」
晚上禪房不夠睡,沈雲竹和慕澄睡一個屋。
山上冷,沈雲竹乾脆鑽進了慕澄懷裡,都剛洗完澡,兩個人身上都是寺廟裡檀香皂角的味道。
這味聞著特別的神聖,好像把慾念都降低了幾分,只是沈雲竹好久沒跟慕澄親熱了,再禁慾的味道,也擋不住他現在的心思。
「哥哥。」
「嗯?」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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