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十七塊嗎?你是不是記錯了?」丁墨還是有些不敢去看沈雲竹的臉,畢竟這抹黑月光,太美麗卻也太刺眼。
「是十八塊,中間那二兩肉,讓我餵狗了。」沈雲竹說的雲淡風輕。
丁墨越聽脊背後面越涼,甚至他的二兩肉那裡也涼颼颼的。
「算了,現在說這個也沒意義了。」
「詔獄兩年,多謝關照,但斗篷還是還你吧,我不愛欠別人人情。」沈雲竹解開領口銀扣,把斗篷脫下來,雙手遞還給了丁墨。
「保重了,丁大人,走了。」沈雲竹一邊向後退,一邊對著丁墨抱了抱拳。
丁墨拎著斗篷,沒動作,就只是用他那雙冷眸,給三人送行。
看著馬車越走越遠,丁墨忽然苦笑了起來,沈雲竹不是遊街的花魁,也不是什麼白月光黑月光,他是這個動盪的年歲里,最好看的傳奇。
能有幸照看兩年,丁墨覺得已經是他人生之幸了。
馬車上,江河遠躺在裡面休息,沈雲竹陪著慕澄坐在外面駕車。
「子清哥哥,你怎麼不問我跟丁墨說什麼了?」沈雲竹忙活了一晚上,氣血開始不夠用的犯困,他靠著慕澄,感受著他身上的暖意。
「那你倆說什麼了?」慕澄右手握著韁繩,左手摟住沈雲竹肩膀。
「我說讓他別喜歡我了,我是不可能看上他的,我的心裡只有慕子清。」
「嗯?」慕澄低頭看靠在自己身上的人,「你真這麼說的?我不信。」
「哈哈,我也不信。」沈雲竹笑的肩膀抖了兩下,「他怎麼會喜歡我,我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還滿嘴謊話,連皇帝都騙,這世上也就只有你不怕我,還願意讓我喊你哥哥。」
沈雲竹越說聲越小,看著跟快要睡著了一樣。
「進去睡,外面風大。」慕澄用手指剮蹭了一下沈雲竹的臉頰,柔聲說。
「不要,江河遠身上一股餿味,你身上是香的,我就要靠著你睡。」沈雲竹說著,還往慕澄懷裡鑽了鑽。
慕澄最是慣著他,也只能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
慕澄還把自己的掌心放在沈雲竹的後背,緩緩的給他渡入內力。
「暖和了嗎?」
「嗯,謝謝哥哥。」
說完這句,沈雲竹很快就睡著了,慕澄怕太顛簸,還放慢了馬車的速度。
這夜晚不錯,但慕澄心裡的事太多又太重了。
宗主和其他同門現在會在哪呢?爹爹那邊的事情如何了?娘親是不是還安好,還有家裡的那些屍骨,還沒人回去葬呢。
而內心中,還有一個一碰,就會讓野獸甦醒的名字,趙欽。
慕澄只要一想到趙欽,那頭和他融為一體的野獸目光就會變的嗜血,慕澄知道,這就是仇恨。
慕澄想把趙欽碎屍萬段,可也想問問,趙欽讓養大他的宗門血流成河的時候,會不會有半分的愧疚。
不想心裡那隻野獸出現太久,慕澄沉心靜氣,暫時把自己從仇恨的情緒中抽離了。
路越走越遠,天也越來越亮了,一隻信鴉從京城的方向,飛往了北方。
雪盲山仙人寨圍牆上面,信鴉落在了阿影的手臂上。
看過字條,阿影立刻從圍牆上面飛了下來,找到了趙欽。
「主人,暗潮閣被燒了,皇上連夜處理了一批鬼面軍,現在京城嚴密的像個鐵桶。」
「暗潮閣被燒了?誰幹的?」
「沈雲竹。」
「哈,果然。」趙欽笑著,摸了摸阿影的腦袋,「挺好,那破地方沈雲竹不燒,等我回了京,我也會燒的。」
面具下面,阿影的眼神有些不解,「為什麼?」
「因為你在那裡吃了很多苦,以前不是總會做噩夢嗎?夢見在那裡被欺負,被打,被嘲笑,那個地方既然是你的地獄,那我們就毀了那個地獄,可惜啊,讓沈雲竹捷足先登了,不過沒事,沈雲竹是你的另外一個地獄,我毀了他也是一樣的。」
趙欽看著阿影的眼神是一種平和的冷,沒有絲毫的情緒。
但阿影看趙欽的眸光,卻是滾燙且潮濕的。
「阿影,你跟我來,我給你看看我們新研究出來的東西。」趙欽抓著阿影的手腕,把他帶到了一個新打造的牢籠外面。
「阿影,你還認得出來那是誰嗎?」
阿影看著籠子裡面披頭散髮,雙眼血紅,隨時都好像要發瘋的男人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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