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見到他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嗎?」
「……」阿影只是低著頭,沒說話。
「哼,被他當成鸞童的日子,我一點都不覺得丟人,那可是我的來時路啊,更何況,如果沒有他,我怎麼能離開那個皇宮,又怎麼能得到魂師?又怎麼能認識你?不過我還是挺遺憾的,沒能親手殺了他。」
趙欽的語氣平淡極了,仿佛從懂事起,就被宮裡那些太監欺負的日子從來沒發生過一樣,仿佛被岳公公弄到遍體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阿影不再說話,但面具後面的眼睛裡,還是流露出了心疼。
片刻後,趙欽終於見到了那副幾乎快爛沒了的屍體,但因為雪盲山積雪太深,即使到夏天這裡也很冷,所以岳公公並沒完全爛成骨頭,至少那個腦袋還挺完整的。
「驗過了嗎?致命傷是什麼?」
「肺被捅穿了。」阿影回道。
「還被砍了只手,還是右手。」趙欽走過去,一腳踩上了岳公公的腦袋,臉上都是陰鷙的笑。
「真的便宜你了,死的這麼簡單,可我還是要感謝你啊,感謝你在這裡藏了這麼多女痋,幸好藏的深,不然都讓沈雲竹燒了。」
趙欽收回腳,臉上陰鷙的笑也收了。
「把他掛起來,掛在那個山門外面,讓他好好看看,我是怎麼稱霸中州的。」
「是,主人。」阿影應了一聲,但他沒有馬上去辦,他還有話要說。
「主人,我們什麼時候殺進皇宮?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您想要登基易如反掌。」
「不,不著急,我得讓趙成寅看著,看著他的天下,是怎麼被我一點一點顛覆的。」趙欽說著,看了一眼天邊的冷月。
「又快要入冬了,真好啊。」
第二天天亮時,沈雲竹和慕澄已經回到了之前住的縣城客棧。
照著《蟲典》上記錄的方法,沈雲竹製作了一些特製的鹽粉,可這鹽粉到底好用不好用,還是個未知數。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回京,暗潮閣里,肯定還藏著勾魂的。
這一次,兩個人沒走密道,而是等了一個天黑,趁著夜色從那高高的城牆外面,飛了過去。
詔獄地面建築,丁墨住的宿舍。
丁墨手裡拿著支金簪,在燭火下出神。
上次京郊官驛一別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沈雲竹現在怎麼樣了,他那件碎屍案還沒結呢。
噹噹當,有人敲門。
丁墨把金簪放進懷裡,走過去開門,來人是孫淮。
丁墨把門口讓開,讓孫淮進屋,「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孫淮回道:「老大,第一批人已經送出去了,我也和朝露的人進行了交接,那些大人很快就會被送到南方。」
「他們都是國之棟樑,不能死在這裡,江河遠呢?」丁墨又問。
「他不走,而且也不理我,就還是在寫書。」
「這個江大人,真是倔啊。」江河遠不走,丁墨也沒辦法,「行了,你守夜吧,詔獄裡絕對不能讓鬼面軍進來。」
「老大,你就放心吧,之前暗潮閣派來的暗探全都被拔了,現在的詔獄就是水桶,嚴密的連只蒼蠅都飛部進來。
孫淮剛說完,屋裡的窗戶就被從外面推開,丁墨和孫淮都來不及反應,沈雲竹跟慕澄就從外面翻了進來。
「丁大人,還沒睡啊?」沈雲竹笑著,走到桌邊自顧自的坐下,還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另一杯給慕澄。
「丁大人,叨擾了。」慕澄對這丁墨抱拳。
丁墨轉臉瞪了一眼孫淮,「這就是你說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不是,這,我,他們,這怎麼可能,我不理解。」孫淮真的布置的非常好,所有牆頭上面都有執勤的,而且是三班倒,他自認為已經嚴密的鬼都進不來了,萬萬沒想到,鬼是沒來,來的是比鬼更可怕的東西,還不是一個。
「行了,出去吧。」丁墨擺了下手,把孫淮打發了出去。
「你們倆,把我詔獄當成什麼地方了?尤其是你。」丁墨伸出手,指向沈雲竹。
「說走就走,說來就來,你別忘了,你案子還沒結呢。」
沈雲竹這次不是來跟丁墨抬槓吵架的,他就聽著丁墨說。
見沈雲竹沒還嘴,丁墨又有些詫異,「怎麼,啞巴了?」
「丁大人,我跟阿竹此次來是有要事跟你商量。」慕澄知道沈雲竹脾氣不好,丁墨要再發幾句牢騷,沒準倆人又得打起來。
丁墨看了一眼慕澄,心裡也知道正事要緊,「慕少莊主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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