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宗主,別再打了,你們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就放這些小崽子一條生路,否則……」
那假的沈雲竹隨手扯過一個小輩弟子,想都沒想的長劍一抹,就連掙扎求饒的機會都沒給,那小弟子就軟綿綿的倒在了血水之中。
「扶宗主,你看見了嗎?我可沒什麼耐心,我主人說了,只要你歸順於他,就不會對你們無峰宗趕盡殺絕,否則,明天天亮時,這江湖上,便再也沒有無峰宗。」
那假的沈雲竹滿臉猙獰的笑容,當他把這些話喊完時,他又扯過了一個小弟子。
「我數到三,一,二……」
「住手!」
扶鴻雪握著劍,從一幢房子後面走了出來,身後跟過來的勾魂,他看都沒看,長劍一掃,那勾魂的腦袋就被削掉了。
往日裡被熨燙的一絲褶皺都沒有的淺金色長衫,此時全都是血污,那雙金絲繡線的靴子,也都被血水浸成了暗紅色。
只是就算這樣狼狽,扶鴻雪還是一身的威嚴氣度,看向假沈雲竹的目光,像是看著一堆垃圾。
「別碰我的弟子,我隨你處置。」話落,扶鴻雪便丟了手中的斬邪劍。
「看看,你們的宗主都投降了,你們還在反抗什麼?」
雨幕中,還在廝殺的大宗師們,也都紛紛放下了武器,他們是都不怕死的,可那些孩子不能就這麼死了,只是有一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放棄抵抗。
撥開壓在自己身上還沒死透的勾魂,慕澄剛要從地上站起來,突然間,他的嘴被人從後面捂住,肩膀被另外一個人又給壓了下去。
慕澄早就殺紅眼了,轉過頭一看,看見的竟然是景桓還有尹星空。
「慕澄,不能再打了,快走。」景桓壓著嗓子,試圖拉慕澄趁著雨幕離開。
慕澄搖頭,「不,我哪都不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而且現在勝負已分,你再衝過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尹星空和景桓也是剛剛經過一番廝殺才上的山,此時兩人身上也都是非常濃重的血氣。
「不,我不能走,我真的不能走,我今天就算死在這裡,我也……」
沒讓慕澄把嘴裡的話說全,景桓卯足了力氣朝著慕澄的頸後給了一個手刀,只是這個手刀劈完,慕澄並沒有暈。
「景桓,我真的……」
景桓沒管慕澄要說什麼,起手又劈了一下。
這一次,慕澄再也說不出話,可因為太過憤恨,太過悲痛,太過自責,他的眼睛始終閉不上。
他就在意識完全清楚的情況下,被景桓和尹星空兩個人架著,帶離了宗門。
夜還是很黑,雨也沒有停,閃電的短暫光亮中,慕澄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同門的屍體,路過一線天時,慕澄還看見了渾身上下全是血窟窿的無酒散人。
為什麼宗門內的防守已經無懈可擊了,那些勾魂還是能進來?到底是哪裡出的錯,慕澄根本就想不明白,他只能把這些全都歸於自己的無能。
雖然慕澄並沒有受太重的傷,可在這樣極端的心境下,還是讓他氣血逆行,再加上內力損耗過大,慕澄只覺得胸口一熱,一口淤血被他嘔了出來,隨後,他的意識就再也不清晰了。
一夜的時間,佇立於江湖之顛的無峰宗,幾乎全門被滅。
往前數一百年,往後數一百年,這一夜都是整個武林,最黑暗的一夜。
天終於亮了,可中州的天卻是再也見不到光亮。
七八架精鐵做的封閉式囚車,押送著扶鴻雪還有剩下的幾個大宗師出了山門,那些小輩的弟子也都被分別囚禁押送。
假的沈雲竹站在一個小院子門口,看著裡面走出來的白衣男子,恭敬的彎腰低頭。
「主人,沒找到慕澄的屍體。」
「沒事,活著更好。」白衣男子寵愛的摸了摸假沈雲竹的頭。
「阿影,委屈你了,等我們成就大業之時,我就給你換上一張你最喜歡的臉。」說著,白衣男子拿過阿影身上掛著的面具,親手給阿影戴了上去。
「謝謝主人。」沒了殺人時的乖張,此刻的阿影很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狗。
「主人,我們如今滅了神劍山莊,抓了無峰宗宗主,接下來呢?」
「接下來?接下來給中州所有的門派發帖子,臣服於我的便歲月靜好,反抗的,無峰宗和神劍山莊就是他們的下場。」白衣男子說完,抬腳走出了小院子,不過走到門口時,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阿影,把這院子燒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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