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會走。」慕澄抽回自己的手,看也不看沈雲竹。
「那行,你跟著我。」沈雲竹不再裝瘸,聲音也換了自己的本音,除了那張易容成阿錯的臉以外,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他帶著慕澄在如同地下迷宮一樣的蜈蚣巢穴里轉了好幾圈。
眼看著就要接近出口了,結果外面飄進來了煙味,聞著像火油燃燒的味道。
「糟了,他們應該是用火油自保了,子清,快往回走。」
沈雲竹話音剛落,就聽見無數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些大蜈蚣,為了躲避火焰,全都爬了回來。
怕慕澄跟丟了,沈雲竹又一次的握緊慕澄的手,這一次,慕澄沒有再拒絕。
兩個人在這巢穴里跑了好遠,直到甬道變成單一的一條。
然而,這似乎是一條絕路。
甬道的前面,密密麻麻滿地都是看著體型小一些的蜈蚣,後面跟著來的則都是那些大蜈蚣。
「這玩意有毒嗎?能不能殺出去?」
「不行,越殺他們攻擊的欲望就越強烈。」沈雲竹皺著眉,打算賭一次,「子清,劍。」
慕澄不知道沈雲竹要幹嘛,卻是沒猶豫的把手裡的劍遞了過來。
沈雲竹先是把手上纏繞的布條全都拆了,然後把雲間的劍柄抽出來一截,而後左手握住劍刃,用力一划。
「你幹嘛?」慕澄見沈雲竹把自己的掌心劃破,眉頭又皺在了一起。
「跟著我。」
沈雲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他一手拉著慕澄,讓他緊靠著自己,而那隻留著血的手,伸了出去。
其實就在沈雲竹把手劃破的瞬間,前面棲息著的那些體型偏小的蜈蚣就開始躁動了起來,像是不安,也像是害怕。
當沈雲竹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那密密麻麻鋪滿了地面的蜈蚣竟然開始紛紛向退。
沈雲竹賭贏了,他拉著慕澄小心翼翼的沿著自己的血,往前走。
慕澄也提著一口氣,不敢走錯一步。
這一路並沒有多長,但是兩個人全都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
終於,地面上的蜈蚣越來越少,直到他們走進一個清涼的洞穴裡面,一隻蜈蚣也不見了。
看著眼前不算大的空間,慕澄滿眼震驚。
「這什麼地方?怎麼還有床?還有水池?」
就在這洞穴之中,竟然有一汪清泉,還有一張石頭做的床。
另外,還有無數的通氣孔,淡淡的日光從那些孔中照了進來。
「這裡原來是火蜈蚣的巢穴,這火蜈蚣就是外面那些蜈蚣的老大。」
沈雲竹有些累,他走到泉水旁邊,俯身跪了下去,捧了一把水,喝了一口。
「火蜈蚣?那它不會回來嗎?」
「不會。」沈雲竹這會兒灰頭土臉的,那些貼在臉上的假皮非常不舒服,他借著有水,將所有的偽裝卸掉,又把自己臉浸在了泉水中。
等他再次抬起頭時,他終於露出了自己的臉。
慕澄此時就站在他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
「妝化的可真好,差點就看走眼了。」
「呵呵。」沈雲竹尬笑了一聲,「妝化的再好,不還被你一眼認出來了麼。」
慕澄抿著唇,強迫自己的目光從沈雲竹的臉上移開,他還生氣呢,他不能這麼不值錢,人家笑一笑,他就心軟了。
但看見那隻還滴著血的手,慕澄到底還是沒忍住。
把劍放在一旁,慕澄也半跪到了泉水旁,冷著臉扯過沈雲竹的左手。
先是用清水把手上的泥土都沖乾淨,然後又拿出來自己身上的銀壺。
「忍著點。」
話落,烈酒一點一點澆上了那道長長的傷口。
「啊!疼。」
慕澄繼續,手沒停。
「子清,好疼啊。」
「子清哥哥,疼。」
沈雲竹齜牙咧嘴半天,聽著挺疼的,但手卻是穩的。
慕澄哼了一聲,頭都沒抬,「別裝了,這點小傷,還能讓你喊疼。」
傷口已經被清理的很乾淨,慕澄又拿出隨身帶著的藥粉撒了上去,最後,用乾淨的繃帶,把傷口包好。
做好這一切,慕澄才安心的坐在了地上,但他倆之間的事還沒完呢。
「說吧。」慕澄先開的口。
「說什麼?」沈雲竹也坐在了地上,想說的太多,又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說,所以還是乾脆讓慕澄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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