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呢!」沈雲竹又被惹毛了,端著碗跑到了另外一邊。
飯後,沈雲竹又帶著慕澄出了皇宮,這次去的竟然是暗潮閣。
上次來時,沈雲竹曾住過的院子裡還住著別人,但現在這個小院子裡已經空了。
不知道霍四海什麼意思,讓人都搬出去還不算,他住的屋子裡依然什麼都沒變,甚至連灰塵都沒有,似乎是打算還等著他回來一樣。
慕澄四處打量了一圈,最後看向已經躺在了床上的沈雲竹。
「為什麼又帶我來這裡?你不是很討厭暗潮閣的生活?」
「是啊,很討厭,恨不得一把火把這燒了,可這裡又是之前十幾年,我唯一的棲身之所,你不是想了解我嗎?我就帶你來看看。」
慕澄又心疼了,他走到床邊,單膝跪在了沈雲竹身邊,目光深情繾綣。
「阿竹,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棲身之所。」
沈雲竹笑,還抬起手,撫上慕澄冷毅俊朗的臉頰。
「好。」
可能是想給自己年少時隱忍的愛慕一個交代,沈雲竹竟然第一次主動親吻慕澄。
慕澄先是詫異,隨後又是驚喜,最後反客為主,又一次掌握了主動權。
屋內沒有燃燈,小院子裡黑漆漆的。
厚重的床幔裡面,是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
等一切都已經失控時,沈雲竹斷斷續續的齒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子,子清,輕,輕一些,晚上有巡邏的。」
「沒關係,這樣就可以了。」
話落,慕澄原本放在沈雲竹後頸上的手,順著他的脖子繞道前面,最後捂住了他的嘴。
沈雲竹心裡罵了一萬句髒話,可他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用喉嚨里低低的嗚咽聲,和眼角的淚,來控訴慕澄的惡行。
暗潮閣內,寂靜的可怕。
京城因為夜夜宵禁,路上只有禁衛軍巡邏的聲音。
皇宮裡更是戒備森嚴,一片肅殺之氣。
也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穿著一身紅色官服的江河遠,一臉沉重的跟大內總管鄭公公走向了紫宸殿。
當江河遠進去時,大虞皇帝趙成寅正站在一個燒的通紅的炭盆前烤著手。
「臣,江河遠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江河遠跪地叩頭,行大禮。
「起來吧。」皇上聲音很沉,也沒抬頭看江河遠。
江河遠沒動,也沒站起來。
「皇上,微臣此去江南道,查清楚了賦稅連年減少的原因,江南道八城十二縣,一共四十五名六品以上官員,串通一氣,對上,瞞報稅款更改帳目,對下,橫征雜稅,這裡是他們欺上瞞下的證據。」
說著江河遠把第一份準備好的證據拿了出來。
鄭公公接過去後,遞給皇帝,但是皇帝沒看。
「江卿這一路辛苦了,江南道的事,終於算是弄清楚了,朕明日早朝時,論功行賞,升你的官兒,快起來吧。」
「江大人,別跪著了,快謝恩起身吧。」鄭公公在旁邊又補了一句。
江河遠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雖然來之前還在糾結,是不是真的要賭這一次,但當他剛才走進大殿中時,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皇上,微臣此去江南,還查到了另一件事。」
此話一出,皇帝的臉色終於變了,目光也轉到了江河遠身上。
「另一件事?」
「皇上,八個月前太子趙銘奉旨去江南賑災,他一到那裡就發現了那裡存在的貪墨問題。十幾個皇倉,全是空的,明明是大虞最富庶之地,卻是一粒賑災的米都沒有。
人命關天,太子來不及上報,只能動用私銀,在江南各地籌措糧食,籌措賑災的物資。
而那些貪官,因懼怕貪墨的罪行敗露,竟然聯合起來,給太子做了一本假帳。
明明是買米的錢,被說成是用來屯養私兵,明明是用來買棉花布匹的錢,被說成用來打造武器。
可憐太子殿下人還在嶺南跟百姓們一起蓋房子,修水壩,舉報他的摺子就已經送到了京城。
皇上,這些血書,帳冊,都是證明太子沒有謀反的鐵證,太子,他冤枉啊。」
江河遠含著眼淚,把第二份證據拿出來,舉過了頭頂。
而此時,皇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一雙陰鷙的眼睛,看著江河遠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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