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竹是真沒想到,他剛才不過隨口的一句話,竟然換到了如此重要的情報。
「多謝夫人相告,我這就去。」
沒再等張夫人說什麼,沈雲竹一個手刀劈過去,張夫人就昏過去了。
沈雲竹扔了砍柴刀想走,目光不經意的一撇,竟然看見那地上的箱子裡竟然還有個被油布包著的東西。
他伸手拿了出來,打開油布一看,裡面的竟然是一個帳本。
沈雲竹粗略的翻看了幾眼,這帳本上記的都是金凌城賦稅的陰陽帳,在帳本中間,還有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六個字:太子殿下親啟。
此處不是看信的地方,沈雲竹把信收好,找來本佛經重新包在油布里,又給放回了箱子中。
做完這一切,沈雲竹便迅速離開朝燕飛巷而去。
可能今天遇見了慕澄所以運氣好,沈雲竹在王太守外室的妝奩里也找到了一本帳冊。
這帳冊記錄的是兩年內,江南道的各地官員,給王太守送禮的帳目。
沈雲竹越看越驚心,他知道大虞的朝廷已經爛透了,可他還是低估了這些碩鼠的膽量。
從這些帳目上來看,沈雲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太子來賑災會如此被輕易的說成謀反,因為所有環節的官員,全都是一夥的。
帶著這些東西,沈雲竹在天亮前回到了風月樓,剛好昨夜的宴席散了。
慕澄扶著已經是爛醉如泥的江河遠,臉色鐵青。
他正要帶著江河遠下船時,鳳六姐走了過來。
「小郎君,有空再來玩啊。」
慕澄瞧了一眼鳳六姐堆著笑的臉,忽然開口問道:「程歲安一夜多少錢?」
「歲安?」鳳六姐真沒想到啊,這小郎君竟然會對歲安有意思,這可真是自己送上門了。
「嗨!談什麼錢啊,談錢俗,我們歲安沒什麼朋友,小郎君要是有空,大可以來找他玩啊。」
「朋友?哼!」慕澄嗤笑,「我既要來,就是客人,誰要跟他交朋友。」
說完,慕澄帶著江河遠就走了。
鳳六姐砸吧了兩下嘴,覺得自己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
這叫什麼?這就叫上趕著不是買賣。
然而,這一幕全都被已經換好衣服正站在船尾處的沈雲竹看見了。
昨晚沈雲竹太忙,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慕澄。
三個月了,自沈雲竹醒了之後,就每天都在想慕澄的傷如何了。
有時候他還會後悔,後悔當時為什麼不親自帶著慕澄回神劍山莊,更後悔他不應該在經歷那一夜之後又回了懷恩寺。
背黑鍋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名聲也不好,他怕的是,他在乎的人會因為他而累,會因為他災星的命格,不得善終。
好在慕澄命硬,那一劍沒傷了要害。
已經上了岸的慕澄,渾身都不自在,總覺得有人在注視他,他猛的回過頭,果然撞上那來自船尾的灼熱視線。
倆人對視的一瞬間,天光乍破。
沈雲竹被晨光晃的立刻低下頭,等他把脖子上的冰瑩紗拉起來帶好,再往岸上看去時,慕澄已經跟著江河遠的馬車走了。
舔了舔自己的牙,沈雲竹苦笑,昨天他那樣調戲慕澄,還裝不認識他,以慕澄的性子肯定是生氣了。
輕嘆一聲,沈雲竹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整天的時間,江河遠都在睡覺,終於在傍晚時,江河遠醒了。
因為慕澄來的原因,江河遠昨天就從太守府里搬了出去,住回了官驛,官驛條件沒有太守府好,也沒有丫頭伺候。
江河遠一醒,慕澄就給阿福使了一個眼色。
阿福懂事的給江河遠端過去一杯早就備好了的醒酒茶。
等江河遠清醒過來之後,慕澄打發阿福先出去,自己則站到了江河遠的床邊。
「江叔叔,我尊你一聲長輩,但我還是要問你,你來江南到底是來幹嘛的?」
江河遠揉了揉腦袋,抬頭看慕澄,「我奉皇命來查貪啊。」
「查貪?你不要告訴我,你跟他們花天酒地是為了套情報。」
「那不然呢?」江河遠還是口渴,他下了床,自己去找茶杯喝水,灌了一壺水之後,乾裂的嗓子眼才好轉了一些。
「賢侄,皇上讓我來查稅,你說我一個京官,我要不和他們打成一片,我能查到什麼?」
「那,那個程歲安,也是叔父你查稅里的一環嗎?」慕澄想了一天,還是想知道他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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