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娘,我總不會害他,今日我們就走。」
人家母親要帶他回家,洛忘川終究還是說不出來什麼的。
不過臨行前,洛忘川寫了一封勸誡書交給了孟白藥,說是等慕澄醒過來之後,就給他看。
孟白藥沒拒絕,替慕澄收了信。
看著神劍山莊即將要啟程的馬車,出來送行的趙燁紅了眼睛。
孟白藥走到趙燁身旁,蹲下身子,摸了摸趙燁的臉。
「趙燁,你要不要跟我走?」
趙燁抹了下眼淚,搖了搖頭。
「我不去了,我要留在這裡學藝。」其實趙燁是想去的,可他已經給神劍山莊帶去太多的麻煩了,他不能再連累小叔叔一家人了。
孟白藥嘆了口氣,用力抱了抱趙燁單薄的身體。
「好,你若想來就寄信過來,我派人來接你。」
「嗯。」
天色已經不早了,孟白藥沒有再過多停留,對著洛忘川微微頷首之後,便上了馬車。
在眾人送別的目光中,馬車緩緩駛出無峰宗的山門。
等車走出去很遠了,孟白藥才把目光落在慕澄蒼白的臉上。
「已經沒別人了,這位祖宗你要不要睜開眼睛看看你三天沒合眼的老母親?」
話落,已經醒了有一會兒的慕澄,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呀,你這脾氣究竟什麼時候能改改,你知不知道,這次你師兄的劍,只要再偏一點,我就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孟白藥剜了一眼慕澄,拿出洛忘川那封信,直接撕碎了扔出了窗外。
慕澄幽沉的目光也跟著母親手上的動作,一同看向外面。
此時,暮色漸晚,落霞已經變成了暗淡的橘灰色,那半明半黑的天空,像極了慕澄的心情
「娘,我喜歡上一個人。」
這句話,憋在慕澄心裡太久了,他無人傾訴,無法排解,他一想到沈雲竹臨走時跟他說的那句話,他的心就絞著疼。
「你少時不就喜歡他?比武輸了一次而已,就對人家念念不忘,每年都要去京城,都想再跟人家見一面,我記得兩年前,你聽說他死了,整個人都頹廢了好久。」
知子莫若母,慕澄這些年心裡想的那些事,孟白藥都知道。
不過孟白藥也明白,對十六歲的慕澄來說,年少時的沈雲竹更像是他內心中的遺憾。
只不過這遺憾再次出現在了慕澄的人生中,他應該就不想再放手了。
見慕澄沉默不語,孟白藥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
「真沒想到,我家竟然還出了個情種,行了,別喪著臉了,等你身子恢復好了,你就去找他,我聽說他身受重傷,有好幾次命懸一線,你找到他之後一定帶回家,我好好給他瞧瞧,看能不能治。」
關於慕澄和沈雲竹這一路發生的事,謝寧跟趙燁已經全都跟她說了一遍。
聽完後,孟白藥就得出了結論,沈雲竹這孩子,身體真的太差了。
幸好她是師承神醫谷,是當世數一數二的神醫聖手。
聽了母親的話,慕澄重新閉上眼睛。
「嗯,我會的。」
母子倆不再說話,孟白藥拿出最新的話本子看了起來。
慕澄則摩挲著手心裡的那根秘藥紅繩,在心中暗暗發誓。
沈雲竹,你說此生你我不會再見麼?
不會的,就算你死在外面了,我也要把你的屍骨帶回來。
天色終於全暗了,神劍山莊的馬車點了兩盞風燈,又快又穩的疾馳在官道上。
同一時間,沈雲竹坐上了一艘去往金凌的烏篷小船,船家是一對夫妻。
「公子,此去金凌,是走親還是訪友啊?」臉色黝黑的撐船婦,一臉笑容的問向沈雲竹。
沈雲竹靠在船艙外,身上裹著的還是慕澄給他的那件斗篷。
他面色沉靜,似染著霧的眸子看向水面上的煙波浩渺。
「再有一月,金凌的迎春花就開了,我去賞景。」
「公子可真是好雅興啊。」那撐船婦依然在笑,但是她的丈夫,坐在船尾抽著菸袋的船老闆卻開始說起了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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