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好看的,不論男女都能賣。」
說到這,沈雲竹真反駁不了,畢竟他知道自己長的好看。
一老一少邊走邊閒聊,耳邊是風聲和鳥鳴。
原本沈雲竹一心等死,卻不曾想他還有和老翁在山林間暢聊人生的一天,也算不枉此生。
牛車晃悠悠的在羊腸小路上朝前走,皇城昭獄最深處,氣氛已然凝結成霜。
丁墨一臉厭惡的站在紅色夜叉面具的身後,「霍統領看夠了嗎?」
霍驚雷看著那床血跡斑斑的被褥,還有地上隨處可見的乾涸血跡,他的身體明顯繃緊了幾分。
「這些血,都是哪來的?」
「死瞎子天天咳血,都是他吐的。」丁墨語氣非常差勁,他本來都跟刑部那幾個老頭子請示完要出去抓李四了,結果這瘟神又來了。
「死瞎子,他瞎了?」霍驚雷轉頭看丁墨。
雖然紅色夜叉面具的表情就是凶神惡煞,但是面具轉過來的時候,丁墨還是下意識瞳孔收緊。
「叫習慣了,他裝的,他不瞎。 」
「那吐血又是怎麼回事?」
「郎中給看過,五臟俱廢,心脈枯竭,隨時會死。」說到這裡,丁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沈雲竹的脈他也把過,真的是如同千瘡百孔的破布一般,隨便一碰都能碎。
所以,沈雲竹越獄這個事,丁墨還是接受不了。
「你出去吧。」霍驚雷沒再看丁墨,冷聲下達命令。
「行,那霍大人,自便。」丁墨早就不想伺候了,扭頭就走。
走到江河遠牢門口,江河遠趕緊招手攔他。
「丁大人,丁大人留步。」
丁墨頓足,斜眼看江河遠。
「我四十九監那小兄弟,真越獄了?」
「是。」
「神人啊,真神人。」
「放心江大人,我會把他抓回來繼續跟你作伴兒的。」
「別呀,人都走了,你還抓人家幹嘛,再說了,抓人是刑部的事,你一個牢頭你去抓人,你……」
江河遠說話這會兒,丁墨都走遠了,等到腳步聲都聽不見時,江河遠才把最後半句話說出來,「你欠不欠啊。」
江河遠重新湊近油燈看書,剛看一眼就聽見下面傳來一聲嘶吼。
聲音像是困獸一樣,憤怒中又夾著一絲挫敗。
「沈雲竹,你真行啊,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了兩年。」
「好,好樣的,我能殺你一次,我還能殺你第二次。」
「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離著近,霍驚雷發瘋的聲音江河遠一字不落的全聽見了,沈雲竹三個字,就好像是炸雷一般劈在了江河遠的腦袋上。
他雖是文官,但沈雲竹的名字,滿朝文武沒人不知道。
百年前,大虞建國。
聖祖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一手創建了暗潮閣。
這暗潮閣說的好聽是用來保護皇帝安全的,實際上暗潮閣就是皇帝用來監察所有臣子的特務機構。
這麼多年以來,暗潮閣培養了無數殺手、刺客、細作、暗衛,他們幹著最骯髒的勾當,也是皇帝手中最聽話的狗。
而沈雲竹就是暗潮閣建立百年中最出類拔萃的刺客。
都說刺客要隱姓埋名,但沈雲竹不需要,他就是暗潮閣亮出來的明牌。
沈雲竹十三歲完美刺殺兩軍交戰時敵國統帥一戰成名。
十八歲就站在了琅嬛榜武功天下第一的位置。
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他在滿朝文武心中,就是懸在腦袋上的利劍。
前幾年,沈雲竹這個名字的可怕程度甚至高過了暗潮閣。
可就在兩年前,忽然有傳言說他死了,跟著他一起死的還有大學士柳宗裴一家。
這事沒人敢議論,內情如何,也沒人知道。
江河遠捏著書,思緒萬千,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殺神,是那麼溫和有禮之人。
想到這,江河遠長嘆一聲,在心中說道。
沒人願意當鷹犬的,或許沈賢弟,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半晌後,在四十九監舍發完瘋的霍驚雷快步走上旋梯。
江河遠瞅著那紅面具,也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其實暗潮閣里也不是只有沈雲竹一個高手,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霍驚雷。
只不過沈雲竹都死了兩年了,霍驚雷還是沒能成為天下第一,如今沈雲竹復活又逃走,屬實又打了霍驚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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