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芝姐你别太生气了,我也没想到楚昔说话会这么过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赵诗晴话都没说完,就被任芝打断赶客,她一愣。但转念想到任芝现在肯定被楚昔气得上头,自己不要在这里撞木仓口是对的,于是“嗯嗯”了两声,跟任芝说了句“那芝姐你好好休息”,就赶紧离开了。赵诗晴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刚好被走下房车的楚昔看到。楚昔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再看看她和任芝睡的那顶橙色帐篷,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乌黑的天空上浓云滚滚,空气中多了一丝潮湿,是风雨来临的前兆。她回帐篷的时候,任芝已经躺平在床上,盖着被子了。真难得,工作狂今天居然不加班了。楚昔舌尖和上颚一碰,发出一个“啧”的音节。“今天这么早就休息,是因为和赵诗晴聊得很开心吗?”“和她没关系。”“她在我帐篷里待了多久?”“你问这个做什么?”任芝侧卧过来问她。楚昔坐到床边,“考虑下我要不要在这里喷杀一遍酒精。”她说着,朝任芝凑过身去,有模有样地嗅嗅任芝身上的味道。像一条警犬排查违禁物品。任芝伸手把她脸推开。“你干什么?你属狗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茶味。”“哪来的茶味?”任芝不解。她这段时间都没喝过茶。楚昔神情莫测地盯着她,勾起唇又神秘一笑。她狡黠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体会。任芝花了几秒,还真心领神会到了。……合着楚昔暗骂赵诗晴的绿茶。行吧,她说的也没错。任芝道:“没有,你放心吧,我不喜欢和人关系太近。”楚昔算是听到一句能够证明任芝脑子清白的话了。她稍稍满意,说道:“那就好,不然我怕晚上会忍不住想把你丢出去。”她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意思是表示她真做得出来。任芝冷笑。一字一句说道:“楚昔,你胆子可真大啊。”楚昔缓缓解开衬衫的扣子,换上水青色丝绸睡衣,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像天鹅,光滑的肌肤像雪山,腰线像蜿蜒的细流,但……嘴像狗。“我不能和脑子不清楚的人睡在一起,愚蠢会传染。”刚欣赏了一会儿楚昔的身材,想告诉她,她可以去试试接触时尚圈资源的任芝,嘴边的话瞬间如熟透的枣,“啪”地落回了肚里。“你要是个哑巴该多好。”楚昔轻笑一声,并不答话。“睡了。”任芝关灯,楚昔嗖的爬上床,一人裹好一人的被子,停止话题,睡觉。半夜。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楚昔耳中。帐篷里的温度也变低了,她稍微把被子裹紧了些。这是一场降温前的夜雨,预示着明天的天气比起今天的干燥炎热,将会更加湿润清凉。楚昔正想着挺好的,厨房里要降温了,忽然耳边飘过一道闷哼声闯入她的思绪。夜里的所有声音,她都捕捉得极其敏锐。当然,也包括刚才这个。即使稍纵即逝,楚昔也丝毫没怀疑是自己幻听。这张床上,除了她,就只剩任芝了。她立刻转过身去,拉开任芝的被子,看到任芝额头冒汗,手里抓着枕头角,瑟瑟发抖。楚昔伸手,摸她惨白的脸,摸到里面两排牙齿的咬合十分用力,下着死劲似的。这时任芝又哼了一声,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溢出来。楚昔皱住眉。傻逼都能看出来任芝不舒服了。“任芝,你怎么了?”楚昔边问,还边伸手进她被窝里去,详细摸了几下任芝那里……就是腿之间的地方。没垫东西,也没湿,不是经期啊。如果不是任芝现在腿疼的要命,力气都没了,至少得抬手使劲呼楚昔一巴掌。让她乱摸!“没…没事……你睡你的……”任芝牙关瑟瑟发抖,坑坑巴巴地吐字。“你都把我吵醒了,我怎么睡?”楚昔道。真是一张狗嘴啊。任芝疼得迷迷糊糊地想着,把被子往上一捞,蒙头盖住自己,还把自己缩成一团忍耐。奈何下一秒被子就被楚昔掀开了。帐篷里的灯也亮了起来。经过迅速观察,楚昔也推断出来了。她问任芝:“你腿疼?腿怎么了?”任芝咬牙,这时候只能言简意赅。“后遗症。”楚昔摸了摸下巴,盯着她腿上没有损伤,光滑的皮肤表面,“我猜也是,你这白说。”*&……%¥#@!任芝终于没忍住,狠狠地剜了楚昔一眼。她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既然那么会猜,刚才还问个屁,自己慢慢猜吧!任芝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楚昔。看来还有点行动能力。楚昔看着她的背影思索。节目组把他们送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县城里,附近连个医院都没有……算了,别说医院了,这儿车迹罕至,晚上连交通都没有,去个城区都困难。结合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楚昔实话实说道:“你这后遗症真麻烦。”任芝听着,以为楚昔又在嫌自己刚才把她吵醒了睡不着。她知道楚昔晚上睡眠很浅。其实这半夜她已经很努力在忍耐了……但是,忍不住的时候她发出来的声音也不是故意的。即使这样,还是把人吵醒了,还被楚昔责怪,她心里虽然愧疚,但也委屈。反正她晚上要是再忍不住叫出声来,一样会把楚昔吵醒的。她索性没好气,声音颤抖道:“你要是睡不着……就去……把明早的饭做了……给自己…找……点事干。”楚昔披上自己的外套,当真下一秒就出去了。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任芝把脑袋蒙进被子里面,断断续续地痛呻。被马蹄踩过后,她的腿严重骨折动过一次手术。但那时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她就又回到剧组继续拍摄,结果不幸地留下了后遗症。如今每到换季和阴雨天气,没有愈合好的骨缝就会疼,像是报复性、狠狠让她知道教训的疼。还好那部剧最后成绩斐然,让她能够用来麻痹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相距的时间不长,楚昔又回来了。带着满身湿雨,还有中指上挂的一串碰撞起来铛铛响的钥匙。她上床拍了拍任芝,依旧那副欠揍的语气,“喂,你手没断吧?”“好,的,很!”任芝说完转头,突然一滴冰凉的雨水打在她脸上。那是从楚昔贴在额头的湿发间滚下来的。她这才看见,楚昔剩下耳边、颈后的头发也全都湿透了,身上的水还流连在锁骨上泫然,外套上挂满了水珠,衣领边露出的衬衣湿湿的贴着身体。愣神中,楚昔把她扶了起来,行云流水地将干外套、浴巾全披在了她身上,第二条浴巾裹住她左腿,厚厚的,像石膏一样绑了起来。最后,一把伞塞进她手里。任芝:“?”“做什么……?”话刚说完,她身体便腾了空。脚踩着空气,重力仿佛从她身上倏然消失。她被楚昔打横抱了起来?!“你哪来那么大力气?”任芝惊诧,下意识问出口。“是你平时吃太少了。”楚昔淡淡瞥她一眼,说道:“你把伞打着,这旁边有家二十四小时诊所,我马上带你去。”“怎么去?别…不用……从这里走出去太远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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