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安卻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苦笑道:「小祈,身為司命,他有許多比感情更重要的職責。」
「這也是師叔從小教導他的。」
……
到了分叉路,元祈和林喬安分開,林喬安進了天闕宗,元祈和淮安走向天闕宗後山。
一路上,烏雲蔽日,枯黃的楓葉落了滿地,陰風吹著元祈的衣擺。
元祈渾身發冷的搓了搓胳膊,不愧是天闕宗禁地,竟比魔界還要陰森。
他邊走邊嘟囔道:「淮安,你說上仙那麼厲害的人,怎麼也會在修真界遭遇不測啊?」
淮安沒有理會他,元祈也都習慣了,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
可他說著說著,卻突然瞥見淮安的神情有些凝重,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
元祈擔憂道:「淮安,你怎麼了?」
淮安依然沒理他。
元祈不安道:「不會是你的那個朋友不見了吧?」
畢竟淮安似乎很依仗那個等著他們的朋友,好像只要他們和朋友會和,就有法子對付謝逢川了。
可突然,前方一陣猛烈的陰風朝他們襲來,四周的樹木如黑水般開始融化。
一處宛如地獄般的荒谷出現在他們眼前,一個身穿玄袍,頭戴獠牙面具的男人就站在死氣沉沉的山坡上。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他揮舞著寬大袖袍,似乎將元祈所身處的現實世界揮了出去,將元祈和淮安徹底拉入了這猶如地獄般的秘境當中。
元祈瞳孔震顫,一看到獠牙面具,過往的回憶湧入腦海。
這男人不就是當初他和謝逢川在蜀都城遇到的男人嗎?
當時男人操縱亡靈要傷謝逢川,最後卻被他擋了那一擊。
男人陰森笑道:「誰說本尊不見了?」
…
城外的一家客棧里,男人坐在床上,他雙眸緊閉,額上熱汗岑岑,黑色靈息從他身上溢出。
韓鳳半跪在地,著急道:「少司命!就算壓制亡靈再怎麼重要!您也不能拿您的身體開玩笑啊!」
前幾日,也就是淮安帶走元祈那天,九州各地的亡靈突然全部暴亂,謝逢川一邊鎮壓亡靈,另一邊還要耗費心神將元祈抓回來。
甚至那些曾被謝逢川超度的亡靈也突然重返世間,被操控制成傀儡,在這世間作惡。
雖說如今天道法典早不能制約謝逢川。
但謝逢川對亡靈深惡痛疾,這是眾所皆知的事,畢竟誰都知曉,謝逢川的父母是在亡靈暴亂中喪生的。
可謝逢川畢竟獨身一人,就算他再怎麼想超度亡靈,也不可能一時之間超度所有亡靈。
韓鳳提出先將這些亡靈關起來,等謝逢川稍微緩和一點再繼續超度。
但謝逢川卻不願,他似乎寧願損耗掉畢生修為,也要將這群亡靈趕走。
「撲哧」一聲,謝逢川總是筆挺的脊背彎折下來,蒼白的唇被血色浸染,竟讓他蒼白冷峻的臉色增添了一抹顏色。
可他雙眸漆黑,眼神堅定,捂著胸口坐直身體。
突然,他芥子袋裡的傳音石響了起來。
韓鳳替謝逢川接通,葉宗主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逢川?」
謝逢川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眼韓鳳。
韓鳳立即道:「葉宗主,少司命他現在不便,您有事可以跟我說。」
「不便?」葉宗主卻突然冷笑一聲,怒道:「恐怕他是不想理本宗主吧?!」
這一吼,讓韓鳳嚇破了膽。
畢竟天闕宗的人都知,葉玉黎雖是謝逢川的舅舅,但待謝逢川卻如自己親兒一般,更從未凶過謝逢川一句話。
韓鳳連道:「哪有的事,您也知道,如今九州亡靈肆虐,少司命他好幾日沒合眼了——」
可葉宗主馬上打斷道:「他也知道亡靈肆虐!可他知道如今外面都是怎麼傳的嗎?!」
韓鳳的臉色倏然青了,他當然知道怎麼傳的,可自家少司命一點不在乎,他能怎麼辦?
葉宗主怒不可遏道:「你不敢說!那本宗主來說!」
「外界傳他鬼迷心竅!好好的少司命被一個狐媚子勾的迷了心智,破了戒!這才引來了天道的懲罰!才會有如今亡靈橫行的局面發生?!」
韓鳳立馬道:「葉宗主,外面那樣傳就算了,難道您也信這番話嗎?」
「本宗主自是不信。」葉宗主道:「可他聽那些人這麼罵他,就一點都不在乎嗎?!他如今費心費神超度亡靈又有什麼用?!」
「他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個司命!」
葉宗主的話震耳欲聾。
這世間所有人都崇拜少司命,奉少司命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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