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從元祈身後,走出一個白衣少年,少年臉色唇色都蒼白的要命,手中托著一個乾巴巴的饅頭。
「小白。」元祈拿起饅頭咬了一口,心疼的看了眼小白。
也不知道小白哪裡惹了謝逢川不悅,每次都把小白整個半死,也幸好小白命硬,還能撐著跟他一起逃出來。
小白垂下眸,靜靜的走在元祈身邊。
元祈道:「小白,你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嗎?」
小白抿著唇,「想起來了一些。」
「真的嗎?」元祈激動道:「想起來什麼了?」
小白攤開手,他蒼白的掌心上,躺著一朵幽蘭色的神花,花瓣上沾著露水。
元祈疑惑的眨了眨眼。
小白看著花,黑色瞳孔透著一股執拗,「要把花給他。」
「她?」元祈道:「是女孩嗎?」
小白搖了搖頭,他轉眸看著元祈,總是平抿的唇微微上翹,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就連總是幽深的瞳孔都綻放了一抹期待的光芒。
元祈的心顫了顫,他不自覺伸出手,想去觸碰小白手中的花。
可他的手指卻從小白的手心中穿了出去,他驚慌的抓緊,卻只抓到一抹空氣。
他緊張的看著小白道:「小白,你怎麼了?」
「我沒事。」小白搖了搖頭。
可分明他的身體有一半都變成了透明的形狀。
「還說沒事?」元祈心裡突起一股怒火,「你都快消失了?!」
他拉起小白還沒變成幻影的手,走到淮安面前,沉聲道:「淮安,真的不能再走了。」
…
一行人在天都城周邊的城鎮落腳。
客棧里,元祈給小白餵了一顆丹藥,見小白身體恢復正常,沉沉睡去,他才吐出一口氣。
淮安站在床邊,看著元祈這幅模樣,皺眉道:「你在哪撿的一個這麼拖油瓶?」
「小白才不是拖油瓶。」元祈不滿的瞪著淮安道。
淮安沒再說話,兩人走出客房,在一樓大堂點了些吃食。
這客棧偏僻,大堂里壓根沒什麼人。淮安吃的很慢,且有些心不在焉。
元祈正囫圇吞完一個豬肉餡的餛燉,抱著大碗,偷偷觀察著淮安。
他覺得淮安很奇怪。
這種奇怪是源自骨子裡的,似乎在他的記憶深處,淮安是個很沉默寡言的人。
他不爭不搶,永遠走在元祈和魔尊身後,默默打點好魔族的一切。
甚至在元祈最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成為魔尊的那幾年,淮安也永遠都是這麼默默的。
他好像永遠也不會生氣。
不,更準確的說,淮安他沒有情緒,他更似一灘永遠不會泛起漣漪的死水。
可這麼一灘死水的人,為什麼會對謝逢川成為魔尊一事這麼生氣呢?
他搖了搖頭,問道:「淮安,你想成為魔尊嗎?」
淮安放下茶盞,看著元祈。
那眼神卻莫名讓元祈很熟悉,似乎元祈問過很多次這個問題。
淮安轉頭看向窗外,冷冷道:「不想。」
元祈道:「可你也能猜到,魔尊他早就想卸任了吧。」
這些時日與魔尊相處,他早就察覺到魔尊一點都不想當魔尊,甚至因為當上魔尊還很痛苦似的。
如今魔界有人接手,此人還是修真界最具天賦的少司命,雖然是荒誕了一點,但怎麼也算是個好事。
畢竟魔界的魔頭早就不吃人了,也還能和修真界和平共處。
謝逢川肯定能好好治理魔界,改造一番,魔族也等於得個免費苦力,怎麼不算好事呢?
可淮安手指緊緊攥著茶盞,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他冷冷道:「誰都可以。」
「但唯獨不能是謝逢川。」
元祈撇了撇嘴,用筷子撥動著餛燉湯汁道:「你為什麼那麼針對謝逢川?」
淮安卻突然冷眼瞪他,「你很喜歡他嗎?還替他說話?」
「我沒有!」元祈臉紅道:「你少瞎說!」
「最好如此。」淮安又冷冷看了眼元祈,似乎在說,他都對你做了那種事,你若還喜歡他,你就是腦子有坑。
元祈臉更紅了。
他和謝逢川滾在床上的場景,可都被淮安看見了。
他咬著唇,到底忍不住,還是抱怨了一句,「你好像很討厭謝逢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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